我回转身去了厨房,弄点米,煮稀饭吃。

泡菜坛里有不少泡菜,捞起来,用辣油拌了吃。

在炉子熬稀饭的时候,我去找到生锈的锄头,用父亲以往用的矬子,把锄头的锈矬掉,这样挖土才锋利。

然后找来母亲用来割草的镰刀,也在磨刀石上磨快,待会用来割草。

这样就感觉自己真的回到了农民时代。

农民没有什么不好的,种田不能致富,也能填饱肚子。

住在自己的家里,没有谁讨要你租房费,也不会因为没有钱缴纳租房费被赶出来。

很快,稀饭熬好,简单的吃了。

我就带上锄头镰刀出门了。

记得我家里那块地,也就是我父亲出事锄的那块地,挨近队里集中埋死人的地方。

所以去的时候,我还是有点心虚。

怕的就是看见那些东西。

毕竟现在是冬天,天亮许久了四周还雾气腾腾,看着就像梦境中的天空,朦朦胧胧不真实。

对了,地里的时候,我还是习惯性的看手机。

不死心,希望出现奇迹,岳胜男会打我电话,来找我啥的。

虽然心里十分排斥岳胜男,但脑子就是不受控制,想她,想她,一直都在想。

思念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苦,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吞下这种自酿的苦。

我抗锄头,提镰刀的姿势真的不太像是农民,别扭,还有点不好意思。

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却是一个人都没看见。

然后到了那块熟悉也陌生的地,苦笑中放下锄头,看看满地都是草,各种草,其中还有特别令人讨厌的菟丝草。

还有一种红茎秆,繁衍能力超强,我母亲特别讨嫌的草,这种草扎根深,生存能力可怕。

哪怕就是一寸的断截,也能顽强的衍生出更多的枝节,如果不铲除,它会肆意的延伸,变成一大片侵占土地,吸食庄稼营养的坏草。

我用镰刀把草割了,才能用锄头挖土,把土挖松,晾一下水气,才能栽上菜苗。

其他的田都被种植户承包,只有这么一小块地属于自己家的。

我许多年没有摸锄头镰刀,做起事来笨手笨脚。埋头认真的割草,突然一把摸到冰凉的东西,接着从草里跳出来一只大癞蛤蟆。

吓!

看见这只癞蛤蟆,我莫名的就联想到父亲的事。

奇了怪,如此寒冷的季节,癞蛤蟆也是要冬眠的,它怎么会出现在眼前?

就在我惊疑之际,癞蛤蟆居然跳起朝我来的路去。

我好奇,或者说是想解开父亲死亡之谜的事,就放下镰刀准备跟过去。

就在我转身要跟癞蛤蟆的时候,来自左侧传来动静。

这动静,是人声,很热闹的样子,就像赶集传来的响声。

就在我注目把视线投向传来动静的方向时,脚背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下意识的低头看,我去!

那只原本跳走的癞蛤蟆,居然回来,还跳到我脚背上。

看癞蛤蟆背部那版的灰褐色疙瘩,想到这些疙瘩里全是毒液,一阵恶心,我飞起一脚踢走癞蛤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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