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克朗相互碰撞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对此时的马格努斯来说这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腰袋里的硬币只是这次收获的一小部分,三千金克朗是相当大的一笔钱,大部分被系统保存着,反正只要涉及到钱,这个系统就能展现出神奇的能力。
除了钱之外,佣兵头子还感到解气。
一想到阿戈斯蒂诺那个老东西不仅得分摊佣金,还要为自己的脑袋额外出一千金币,必然是气得差不点儿就直接嗝屁去见死神莫尔吧。
“哈哈哈,让你克扣薪水,还克扣佣兵的钱,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吗。”
就在他满心欢喜的时候,仇恨的眼神浮现于脑海中,那些被抢之人的身影在马格努斯的记忆中像是扎了根,挥之不去。
一想到他们,情绪跌落谷底。
“这次三千克朗换成系统金币能有多少钱?”
这三千克朗里面南方国度自己的铸币占了两千,提利尔城邦铸币的黄金含量水分很大,换成系统金币给你算一千五。剩下的都是帝国铸币,成色还算不错,给你八百块。
“你简直就是周扒皮吃人不吐骨头啊,三千金克朗到你手里变成了两千三,我真是艹了你的老baby。”
没办法,南方国度的钱币实在太差了,其恶名从北方诺斯卡到南方阿拉比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要知道许多地方是直接拒收他们的钱币呢。
气泡说完打出一个无辜的表情“00”。
你准备换多少?
“都换了,我要招兵买马,去攻城占地!巨龙、暴龙、巨人,我全都要!”
这些这些兵种都属于其他种族,就是给了他既付不起招募费,也撑不住维护费。
大声呼喊出来只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苦闷,同时告诉自己未来可期。
这些喊话传入道路两边幽静的树林中,甚至引来低沉的回声。
来,吃个果子,吃饱了睡得香,做梦才美。
随着气泡打出的字,一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果子浮空飘到马格努斯面前。这些果子装在木桶里,是某个货郎的货物,但不幸的是他在错误的时间经过了帕格诺。
这果子不得不让他回想起自己做的那些不光彩的事,但这种事情在战锤世界难免的。
“这是在所难免的,再正常不过的。”
不停地在心中安慰自己,没有太多人流血,几乎所有人都还性命无忧,自己做的事在这片土地上再正常不过了。
“这是我的战利品,你不会收钱吧?”
当然不要钱。给你吃个甜一点的果子,嘴里甜了心也就能放松下来。负担别太重,这些都是小事。
“什么小事,我上辈子连鸡都没杀过,现在呢!这双手杀过绿皮、野兽人,我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的手,现在就差人的性命了。”
没事,杀人是迟早的事!而且生命在这儿最不值钱,你得习惯。
这话把马格努斯弄得如鲠在喉,想着自己做的事,连嘴里甜美多汁的果肉都似乎带着血腥味,难受得急忙吐了出来,把手里的果子砸进泥巴里,内心不知该如何平静。
可惜了,这是最新鲜的一个果子。
气泡的话语里带着惋惜,不过它的下一句话又让马格努斯顿时火冒三丈。
服务费三十克朗,谢谢惠顾。
马格努斯明显感觉到自己又沉又鼓的腰包变轻了。
“艹!”
系统收走金币后气泡也随之消失,只留下马格努斯一个人对着空气生闷气,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是要把眼前的空气的给撕碎了。
“脚步快点,蠢货们。鬼知道有没有人来找我们算账,不想死的话就加速动起来!”
系统既然选择装死,那么满肚子火的马格努斯只能对着自己的手下发泄,颇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意味。
还好马格努斯手下的这帮家伙不是人,对于马格努斯的迁怒毫无感觉。
劫掠了帕格诺镇,当地名义上的统治者特伦公爵于情于理都会有所反应,甚至是动用其他军队报复他。只是不知道这位公爵会为了这个人口不过数千的小城镇动用多少的力量。
保险起见跑路算了。西南方向通往特伦公爵领的腹地,去就是自投罗网。东南方向则是黑水湾,连接着浩瀚的提利尔海,但短时间上哪儿找船只出海。
唯有带着队伍往东北去,先沿着卢巴勒诺河的上游走,然后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就能进入边境亲王领。
那是块谁拳头大谁就是爹的土地。
路上的日子很艰难,马格努斯终于知道在这个没有现代交通工具,只能靠十一路的时代,远行究竟是一件多么折磨人的事情。
几百个人夹杂着货车拖出一条长长的队伍,泥泞的道路不堪重负,路边的动物根本不敢接近一支如此庞大的人类队伍。
“扎营,准备休整。”
一周行进了不到两百公里,如果没有一双好靴子,这条烂泥路能把人的脚泡烂,更别说泥巴里还有各种各样小东西,能让你的双脚伤痕累累。
提利尔靠近海洋境内多雨,因此这条乡间小道泥泞湿滑,水坑遍地。
行军路上不断的有人加入。这些新人有相似的盔甲和武器,一看就知道是自己人。
他们是队伍的补员,来历自然要问这个毒舌但有着神奇力量的系统。
系统遵循全面战争的游戏规则,既能无中生有拉出一支部队,也能给遭受人员损失的部队凭空补充兵员,维持固定的人数,甚至连装备都是相同的风格。
不过这也再次说了这帮士兵不是人,如此死板、愚蠢,没有命令就不会行动,怎会是人类。
“你能不能给我变出一桶洗澡水来,我这一身味道闻起来像是汉堡王的酸黄瓜……”
还要不要再来个带浴缸的洗浴室。
“那怎么好意思呢,谢谢啊,好兄弟。”
有事好兄弟,没事p,可真有你的啊!
这种日常对话对于马格努斯来说是一种调味剂,他身边的没一个能正常对话的人。这些士兵只会竭尽所能完成自己的命令。
招募新的部队需要扎营,于是今天的行军路程变短了,以空出时间建造营地。士兵们伴着落日的光辉任劳任怨,搭营挖沟、一座简易的营地很快拔地而起。
士兵们生火做饭,不过这煮出来的东西属实是猪食。把嘴巴嚼酸了才能勉强下咽的肉干,时不时能吃出异物差点把牙给崩掉的黑面包,似乎是用唾沫发酵的麦酒。这些维持生命的东西吃起来像是能要了人的命。
不过士兵们并不这么觉得,干饭的样子可香了,让他们的长官以为这饭难道只是看上去一样,甚至干出过亲口确认的怪事。
接下来的路程看起来只会更糟,肉干快没了,麦酒储量也不多。并且进入边境亲王领后,那鬼地方常年混乱,怕是连这种乡间小路都不会太平吧。
“这周围都是树林,你们就不能去打打猎,弄几只兔子、鹿之类的东西?”
弓箭手看着自己的长官,无辜的眼神纯洁的堪比上辈子流量明星的美瞳加滤镜。既听不明白马格努斯话里的阴阳怪气,也无法做到这些指令,只能专心对付自己手里的黑面包。
“你们为什么那么呆呢,像一群呆头鹅。”
黑面包敲了敲弓箭手的脑袋,落下点点碎屑。马格努斯一直都在为了试验这帮家伙到底是不是人而做一些出格的事,最后得出结论他们真的只是长得像人。
不过也就有了个坏毛病,无聊的时候那他们寻开心,生气的时候冲他们发脾气。毕竟马格努斯身边只剩下了他们和一个只能虚空对话的系统气泡,与后者啵嘴经常是他被怼得浑身难受。
“到底还要走多久?我要疯了,我真的要疯了。”
不合脚的鞋子把脚板磨出了水泡,马格努斯用篝火给匕首消毒后挨个挑破它们,那感觉实在是太酸爽了。
他来到战锤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自认经受了许多磨砺,身体与精神也早已习惯劳累与伤痛。
但是这段路程走下来,即便把盔甲武器这些负重都丢给手下,他还是吃不消,脚底板的茧皮还不够厚,身体也不够强壮,尚不能承受这种如酷刑一般的行程。
马格努斯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以前“流放”是一种刑罚。
“你就不能给我一匹魔法马吗?或者其他的坐骑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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