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随有了准备,吴珂的这一剑或许就失去了威力。

吴珂罕见的犹豫了。

“下来吧,我们有时间。十年了,我们没有再见,陪我说一阵话,算是给我送行了。”

顾清随的话恳求的意味似乎大过了命令。

一个皇帝也会恳求?

吴珂飘然落地。

“你果然不错,为了杀我居然肯潜心雕琢燕海平的踏海步法,不过几个月,居然也有这般造诣了。你啊,就算是不学剑学其他的,也一定能够取得足够高的成就。”

吴珂道:“我没有忘记九江的事。”

九江。

顾清随眼中浮现出了那一栋酒楼,那一条大江,还有那两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燕海平。

吴珂说的是顾清随与燕海平在江面上追逐的事。

宛如清风过岗不留痕迹,又如鹰击长空畅快淋漓。

那是顾清随第一次受到挑战,面对这个挑战,他居然也无可奈何。

踏海逐浪,登萍度水。

轻功方能如此逍遥。

如果不是自己的内力强于燕海平,顾清随肯定会在燕海平的身上栽跟头。

“所以,以你现在的内力,再加上踏海步法和鬼雨,你有把握全身而退?”

“不,只多了一成的机会。”

顾清随的轻功不及燕海平,虽然吴珂现在的轻功也及不上燕海平,但是吴珂比燕海平多了一把剑,一把能轻松杀死江湖一流好手的剑。

这一次来他本来就没打算全身而退。

一个视死如归的人是可怕的。

顾清随自然知道。

当吴珂从莽莽撞撞的悍不畏死变成了干练果决的视死如归,就好像一把钝剑有了锋锐。

这个锋锐是他给的。

是他把这一把剑打磨得如此锋利的,如此嗜血的。

现在,这把原本是属于他的最锋利的剑调转了剑尖指向了自己。

不知顾清随又会作何感想。

多一成的机会。

这只是吴珂的看法。

顾清随知道,对于吴珂而言,哪怕机会不到一成,只要他下定了决心他就一定会去做。

“一成机会?你还是这样的不给自己留余地啊。就像当初你去血衣门的那一次。那一次幸好有虞桓,不然我见到的一定是你的人头。”

血衣门的血滴子霸道残暴,每一次出击,只要命中了对手,就一定会带走对方的脑袋。

吴珂记得自己被血滴子罩住脑袋时自己目不视物的那种恐惧。

恐惧是会让人心跳加剧的,所以当一个人处于恐惧之中,再摘掉他的脑袋,血比他毫无准备的时候更多。

所以血衣门的弟子们穿着的都是红衣吧。

那本来应该是白衣的,只不过他们杀的人太多,所以才变成了红色。

吴珂也记得自己单独出击的兴奋。

他跟随顾清随几个月了,他受到的指点也足够多了,多到他自认为能够独当一面,能够以一己之力杀掉血衣门那残暴的门主了。

也正是他在岭南杀死了血衣门门主,血衣门才如同被砍掉了头的毒蛇一样只能无力的扭曲。

但是他也受到了血衣门的反击。

他们的反击是致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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