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愚氏必须答应下来,也必须得相信对方和她是一条船上的,不然两人根本没法合作下去,赵玉还是可以分分钟弄死她。
所以真的只有相信,不能有别的了。
愚氏不是个笨的,稍微一想就能想的明白,直接点头道:“好。”
“既然将军要与我结盟,那我们就互相交个实底吧。”
“可以。”
——
驿站后院。
元卜坐在石凳上掰手指头,乍一看是在玩,实际上是在算卦。
站在他身后的近侍几番欲言又止,想说话又犹豫着不敢说。
“别晃晃悠悠的,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他一卦结束,撇了眼近侍,觉得他最近越发奇怪了。
后者一咬嘴唇,也不再坚持,“平日里您强势的很,今天却像个包子一般,说坐就坐,说走就走,连话都不说一个。”
这实在也太听话了些,后半段话他没敢说出口。
“不止如此,您平日里轻易不帮人掐算,今日却……”今天却没有被托付,就主动帮人算起卦来,也不知是照的什么魔。
一个男子心中有了情,变化就这么大吗?
元卜轻轻叹了口气,扯着近侍的袖子,将人拉到自己面前来,按在石凳上,与他面对面而坐。
“问蝉,你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也是一直陪在我身边修行的,师尊说咱们祭司一脉最重两个字,自然。”
名叫问蝉的近侍点头,他日日照顾元卜的生活起居,他还是备选祭司的时候,他就经常陪着他上课,虽然只是在门外等候,但依旧听了不少道理。
这‘自然’二字,便是每任祭司的最终追求。
“我法自然,做事随心而动,听凭将军差遣是我愿意的,帮她卜算也是我所想的,可能以后我还会做更难理解的事,你现在有个准备,到时候莫在这般纳闷了。”
问蝉一时气窒,不听劝便罢,竟还要叫他做好以后的准备,此时他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半晌过后,在元卜看似平静的目光攻势下,他终于妥协了,“嗯。”
这边赵玉与愚氏商谈好之后,只有江祈送出客栈,而自己则是带着秦缨往后院走。
“大祭司,方才的事儿还要多谢你,我已经把人送走了,您现在要回去继续休息吗?”
“嗯,是该回去休息一下。”元卜站起来,问蝉随后跟上搀扶,赵玉个人的运势与禛国国运有连接,单算她一个人的卦,对元卜来说也是个不轻松的事。
他缓缓踱着步子,最终走到她面前,带去一阵清冷的茉莉花香。
赵玉心中没来油紧张的下意识后仰,最后还是生生止住,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与他面对面。
一站院中种着几株梅花,此时风雪吹过,花瓣就随风飘来,衬得两人所处场景犹如画境。
元卜轻声开口,“虽然我不知道将军做过什么,但我觉得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不要与虎谋皮,与狼为伍。”
没想到他提醒她的竟然是这个,赵玉心中微微诧异,但还是感觉很温暖的。
“大祭司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涉身危险。”
“那就好。”说完这三个字,元卜便毫不犹豫的与她擦肩而过,只留一地余香。
送走了元卜,赵玉便把自己的注意力投放在秦缨身上。
羁押愚氏的时候她没说话,探讨交底的时候她也没说话,她就一直默默的跟着。
“今天你也看到了,是走是留便选一个吧,你跟我这么久,不管你怎么选,我都不会伤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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