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紫钩听话地拾起地上莫蹉跎那把剑,一步一步靠近,二话不说举剑便刺。
明芄绝望了,回想这殚精竭虑的一整晚,除了救人、救人还是救人,到头来把自己陪了进去,也算大义凛然。闭眼缩头打算慷慨赴死,但愿二十年后重生成一条真正的好汉。然而,求生意志不允许她引颈就戮。最后垂死挣扎一下,她蓦然睁眼,回光返照似的大叫道:“师尊,你总算来了!”
夏紫钩与璧珩君交过手,知道璧珩君的厉害,闻言悚然一惊,回首去应对,却没看到惊为天人的璧珩君。闲在一旁的诸位狗腿也下意识地去找何方神圣,一愣神的功夫,一道黑影唰地一跃而起,蹿到蔡老板面前,一把抢走他手里的沥魂珠。
那黑影分明就是半死倒地的莫蹉跎!他如划破明亮晨光的黑色闪电,出乎意料地“诈尸”,蹦跶起来往门口逃去。
变故实在太快,蔡老板也实在没料到,回过神来,气急败坏吼道:“拦住他!”
一圈手下终于不再干站着打酱油了,飞身拦住了那道黑影,他们人多势众,团团围了小半圈,莫蹉跎却没有止步,看那势头,是要在重围中硬撞出一道缺口。就在这时,腾蛇狂舞,紫绫倏地出击,一圈狗腿子邪修被打飞出去。
蔡老板怒目回头,盯紧他最看重的舞女,错愕地道:“你!”
原来,夏紫钩与莫蹉跎那一场,根本是在做戏给蔡老板看,她根本就没刺中他,而莫蹉跎故意赖地不起,也是为了找一个突如其来的关口,一击必中地夺走沥魂珠。
若是年幼时候的夏紫钩,在失魂状态下,她是绝对不能反抗蔡老板的命令的,完完全全是任凭摆布的工具。魂魄归体的时候,也是表现得十分听话,勤勤恳恳地做悬衣楼的摇钱树、金丝雀。但她已经长大了,刀阵不仅磨砺了她的躯体,也淬炼了她的心神,又离沥魂珠这么近,即使魂魄并未完全回到身体,她居然也夺回一些自己的独立意识,所以才能与莫蹉跎配合得天衣无缝。
多少年了,蔡老板对她基本上是信任的,完全没有料到心腹舞姬居然会临阵倒戈。当然,夏紫钩与莫蹉跎小时候的那点儿情分纠葛,他完全蒙在鼓里。
蔡老板眸中的光芒混合着不可置信、极端愤怒以及被背叛后的屈辱,眼睁睁看着莫蹉跎带着沥魂珠风卷残云似的溜了。他胸闷气短,甚至忘了要重新控制夏紫钩的躯体。
明芄呼哧大叫:“好好好,干得漂亮,能把我放开了吧!”
夏紫钩没有来得及回应,趁自己神识尚且清明,手执莫蹉跎的剑,决绝地刺向蔡老板,蔡老板猝不及防,被货真价实地桶穿,一刀两洞。
“你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蔡老板满眼血丝,溘然倒地。
明芄在地上滚成了一只毛毛虫:“快快快,放了我……”
夏紫钩双手颤抖,脑中有那么一瞬间茫然,不敢相信,她真的杀了她的金主。周围一圈手下本就不是什么厉害角色,失去主心骨,群“虫”无首,统统手足无措呆立原地,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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