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抚了抚手中的那支金步摇,幽幽道:“这支金步摇,乃是我母亲封后之时,父皇所赠之信物,本应随亡母一同入葬了才对,如何会在你的手中?我五岁那年,朝凤宫里究竟发生了何事?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你都知道些什么?”
见成玦果然是有意探究当年皇后宫里的秘密,那便是交易有的谈,于是,晋王放心了,随即恢复了恣意神态,一副主导权在握的口吻道:“本王知道的可多呢,远远超过你的想象。不过,当务之急是你必须得先助本王逃出生天,之后,本王自会将你母亲之死的前因后果全都告诉你。”
成玦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晋王,陷入了思虑中:母亲死时,他只有五岁,且于同一时间莫名中了奇毒,便是将之前的事忘却了大半,而那时的晋王已经有十五岁了,若说真的知晓其中的一点事,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这支金步摇……
晋王不知成玦在思考什么,只是被他盯着看得有些发毛,蹙眉问道:“怎的,你莫不是不肯与本王做此交易?”
成玦回神,将那支金步摇仔细地收起,笑笑说:“我若不肯与你交易,便也不会故意调开人手,只身上来见你了。不带一兵一卒,便是我的诚意,那么,三哥哥你,是不是也应该先说出些许当年朝凤宫里的旧事细节,以表示你的诚意呢?”
晋王一诧,没料到成玦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知是心虚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先是胡乱地眨了眨眼睛,再作出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假意生气道:“你还怕本王会诓骗你不成?你母亲的这支金步摇就已经是最好的证明了!你若没心思与本王交易便罢,莫要诸多托词刁难!”
听闻晋王此言,成玦看了看他,也没有继续坚持要他再多说什么,点点头,道:“如此,那三哥哥就说说想要我如何助你吧?”
终于等到了他最想听的话,晋王赶忙上前两步,道:“很简单,你假意被本王挟持,与本王配合,送本王安全脱离父皇的追兵。就像你曾在国安庙里假意被那群刺客挟持助他们逃脱一样,对你来说,轻车熟路,当不难吧?”
成玦扬了一下眉角,辩解道:“三哥哥,你据何言称我在国安庙时是假意被劫持呀?那可是真刀真剑架在我脖子上呢,大家都看到了,而且……”
“罢了!”晋王一嗤,不耐烦地打断了成玦的辩解,“你已然在本王面前露出了真面目,又何须再行伪装?不过,国安庙里那些胆敢刺杀父皇的劫匪是何人,你与他们又有何瓜葛,本王一点也不在乎。本王只要你如法炮制,助我脱困即可。你且放心,到了安全的地方,本王自会将你想知道的一切,全部告知与你。”
瞧着晋王这般目标明确不肯多作耽搁的样子,成玦只得应允:“那,三哥哥要我送你到何处?哪里是你所说的‘安全的地方’呀?”
见成玦着意探问,晋王忽地警觉了起来,敷衍道:“到了山下,自会有人接应,你只管跟着本王走便是,无需多问。”
“好,那三哥哥就‘劫持’着我,一同下山吧,估计此刻下面那些人也已经发现我失踪了。”
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晋王心无旁骛地走近成玦,随意地抬起手中的刀,往成玦的脖颈上架。
突然,西风起,杀气至,成玦毫无征兆地一掌竖劈,直接打在了晋王的手腕上!
晋王全无防备,怎会料到,条件都谈好了,交易已然达成,成玦竟会这般出其不意地猛然动手,便是实实中招,手筋一麻,手腕一软,手指一松,手里的刀立时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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