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很大概率上,只有一件事能让他染上烟瘾,那就是和她分手,以及她的忽然消失。

但楚安然不敢问出口,她怕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自己更加无法自持。

这就像是一场凌迟前的拷问,每问出多一点,行刑时间就近一点,可再那之前,她还在不断地接受良心的拷问。

楚安然故意装作不甚在意,继续抽烟,吞云吐雾之间,也模糊了对方的脸,他应该也看不清她的表情了吧?

这让她莫名有了些安全感。

“但是现在不抽了。”赵同生又说。

“为什么?”前一刻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工作,要让自己时刻警醒的楚安然,却还是忍不住顺着问了出来。

问完又后悔,话却已经收不回。

赵同生垂下眼眸,半晌后才答,“都过去了。”

只有四个字,尽管有犹疑,说得还是轻巧的。

这一瞬间,楚安然的心房却彻底崩塌了。

她忽然暗灭了烟,将抽剩下的半根烟扔向了赵同生,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撕裂。

“所以呢,你今天是特意过来告诉我,都已经过去了,你已经不在乎了,是吗?”

赵同生伸手去拿水杯的手顿住,显然有些懵,抬起眸子来,看向楚安然的眼中似乎也是无波无澜。

楚安然越发愤怒,掐着梳妆台的一角,手指关节泛了白。

“你想来告诉我,我现在回来就是一个笑话,对吗,赵同生?”

赵同生握着水杯的手慢慢收紧,声音平静,听不出多余的情绪。

“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

是啊,她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楚安然笑了,笑得有些苍凉。

本来回来前就告诉自己,不论什么结果,她都要做好心理准备来承受。

她也觉得自己一定可以。

可事实证明她高估了自己,事到临头,她恨不得冲上去揪住赵同生的衣领,问他为什么就忘了她,当年不是爱她爱的死去活来,为了她连脸面都不要了吗?

怎么就说忘记就忘记了呢?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

当年是她自己做的孽,是她先抛弃的他,他没有指着鼻子骂她渣女已经不错了,她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他呢?

可她还是难受,难受到呼吸不是自己的了,心肝脾胃肾仿佛都搅和在了一起。

如果可以重新选择,她不想再回来了,哪怕心口上一辈子都刻着他这颗朱砂痣,也总比现在这样崩溃到仿佛要死去了一般的好。

她揪着梳妆台的一角,仿佛要随时倒下去,却仍然撑着最后一口气。

“和你无关。”她强迫自己说出这四个字,无论声音是否颤抖,是否泄露心意,她已经不在乎了。

赵同生看着她这个样子,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室内陷入更诡异的安静。

外面有脚步声走近,然后有人敲门。

“安然姐,你试妆好了吗?如果好了,可以出来一下吗?应该拍试妆照了呢。”外面的声音小心翼翼。

楚安然回国后虽然处事风格霸道骄纵,但这种时候顶多也就是抱怨几句,门还是会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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