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菊愣了愣,赶忙散掉那呼之欲出的法式,朝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挥了挥手,喜道:“丈二师兄你是来救我们的么?这可太好了!”
丈二扯了扯嘴角,微微点头,目光落向昏睡在乌光里的、脸色苍白的温言身上。
随只见他瞳孔微缩,嘴唇无声蠕动。
片刻后。
交代前因后果的左丘菊耸拉着脑袋,跪在地上,认真聆听着众多同门那此起彼伏的敦敦‘教诲’。
有那么几瞬间,气急败坏的扶南阳作势便想打。
要不是寻意以盘问清楚为由拦着,左丘菊这朵娇花,说不得就要凋零此处了。
随着谩骂声越来越高,想一直保持沉默的一本是道刀,有些看不下去了,开口言道:“你们就不要为难她了,这一路走来,她也算变好了。”
“咦?”正准备‘狂发雷霆’的灵鸳大感惊奇,“刀真的会说话啊?!”
扶南阳脸色阴厉,胸膛剧烈起伏,怒道:“变好了,就能抹去以往的斑斑劣迹了么?那些因为他们的狼子野心,而丢掉性命的弟子们,就能瞑目了么?”
温馨冷笑道:“呵,照她所说,我哥哥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她一手造成的,有什么资格,让我们对她心生怜悯?”
她的话语刚落,紧随其后的花智立马觍起脸,附和道:“殿下说得极是!装模作样的坏女人,最令人讨厌了!”
面对这些冷言冷语,问心有愧的左丘菊一言不发,咬着红唇,神情凄然,眼角的余光,不时瞥向温言,仿佛是临死前,对所爱的人万般不舍,能看几眼是几眼。
紧观她变化的寻意叹了口气,跟仍在气头上的门主打着商量:“师父,此时此地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等出去了,再做定夺吧。”
“哎!徒儿你……”扶南阳猛一挥袖,刚欲训斥,却正好望见旁边那正饶有兴致看戏的女子,心中顿时冒出一句:家丑不可外扬,只好深吸一口气,指着左丘菊,“回去再跟你算账!”
接着他朝一本是道刀做了道揖,由衷道:“鄙人扶南阳,在此谢过仙子的救命之恩。”
听到这话,浓郁的乌光幻作一个虚透的窈窕人形,摆了摆手,“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论起恩情,他从来都是站在我前面的,滚滚如雪球,已经大到让小女子都无以偿还的地步了,但小女子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报答,唯有以……”
她还没说完,道道森冷的杀气已是奔袭而至。
准备答话的扶南阳顿时有些尴尬。
左看一眼,是正攥着粉拳,怒目而视的温馨与灵鸳,右看一眼,是秀发无风飞舞的寻意,正看一眼,是身
姿挺直,怡然不惧的刀灵。
咔咔咔!
周遭的墙壁,地面,皆是附上了一层冰晶。
在这样下去……
说不得就要变成修罗场了!
“咳咳!”扶南阳捂嘴咳嗽了声,“仙子,我懂你的意思,唯有以恩抵恩对吧?”
一本是道刀颔首道:“没错,小女子正是此意,至于某些别有心机的人怎么想,小女子就不知道了!”
已经收回瘆人灵压的三个女子闻言,又炸了毛。
灵鸳跃跃欲试,招呼道:“哇!这么嚣张?姐姐们,并肩子扁她!”
“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哥哥一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温馨卷起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臂。
仍存着理智的寻意,赶忙拉住这两个张牙舞爪的同伴,转头对一本是道刀温声道:“都是自家人,伤和气的话,莫要再说了。”
眼看动荡的局势又变得平稳,额上隐有汗水的扶南阳终于松了口气,心底一阵感慨:
疾儿啊,有这么多女子关心你,人生,或许就不会寂寞了吧?
只是,你的身体能受得了吗?
心念至此,扶南阳情不自禁摇头晃脑喃喃道:“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腰子不负卿呐……”
“师父师父,”灵鸳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眸子里泛满疑惑,“你这话好玄奥哦,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扶南阳闻言脸色涨得通红,兀自咳嗽。
师父这是旧病复发了?
不免担心的灵鸳散开灵识查探而去,好一会,却发现师父除了心绪有些起伏外,没什么大问题。
哼!又装高深!
灵鸳跺跺脚,鼓着嘴角郁闷道:“哎呀,师父你就不要打哑谜了,人家脑子笨,不能这么玩!”
蹲在温言身旁,俏脸漫了些绯红的寻意适时叫道:“师妹,你快过来帮忙!”
“哦!知道了!”灵鸳应了声,快步上前。
瞧见师父那满含感激的大拇指,寻意别过脸去,心道一个个都是这么不省心,管挖不管填。
“无忧姐姐,我师父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仍在好奇的灵鸳,扯了扯温馨的衣角。
“哎呀!”面容也有些发赫的温馨,不满地甩掉那只正在轻戳自己的‘魔手’,转念一想,谎言已酝酿了个大概,“就是天道应太极,化转成黑白的意思,只要你能悟到,那就是赚到!”
蓦地她脸色一变,‘恶狠狠’地小声叮嘱道:“还有,以后不能叫我无忧姐姐,叫我温馨妹妹!特别是在这个人面前!”
温馨说着,指了指睡得跟死猪似的温言。
灵鸳先是有些不解,转而便恍
悟了,嬉笑道:“哦!姐姐我懂了!小妹妹你定是怕被哥哥打屁股,对也不对?”
“对你个大头鬼!”温馨白了一眼这个戏精,接着却是装作艰难无比的样子,“哎呀!我力气小,有些抬不动!姐姐快来帮把手!”
“妹妹莫急!”已然进入状态的灵鸳伸出右手,攥紧拳头,用力一弯,拍了拍并不结实的臂膀,“就让姐姐我,为你扫平磨难!”
瞧见这一幕,站得极远的女子噗嗤一笑。
看来这中二病,无论哪个世界都是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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