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听不懂费奥多尔和果戈里在打什么哑迷。不过总之果戈里是费奥多尔招来的,交给他自己应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的是怎么处理费奥多尔这个擅自把奇奇怪怪的人叫回家的小鬼。
——这是原则性的问题,涉及到了我在家里的地位和话语权,当然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
虽然经历了十年的抗争之后,费奥多尔已经免疫了我能想到的大部分威吓他的方式,不过这并不意味着我对这个小家伙束手无策。
总之先喂他吃两个月胡萝卜吧!
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在少年们交谈的声音之下,我忽然捕捉到了一阵细微的嘈杂声。
虽然因为距离的原因,我听得并不算真切,但我可以确定,是有什么人在朝着我们的方向靠近——而且人数相当多。
“小费。”我稍皱了一下眉头:“除了这家伙之外,你该不会还叫了其他人来吧?”
“这是当——然的啦。”回答我的却是那个名叫果戈里的少年。越过费奥多尔的肩膀,我又看到了那张带着夸张妆容和浮夸表情的面孔,只是此时此刻,他金色的眼瞳当中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玩味:“毕竟这位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将我以‘连环失踪案’元凶的罪名送进‘死灵会’的地牢里来着。”
“……啊??”
完全没有去注意听两个少年说了些什么的我现在根本就没办法跟上果戈里的思路。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我有认真听那两个家伙的对话,恐怕也没办法获得更多的信息。
虽然费奥多尔和果戈里在交谈的时候姑且用的是标准俄语,甚至都没怎么带方言口音,然而就算我能听懂每一个单词的意思,当那些不着边际的词连在一起的时候,我压根就没办法理解这两个人云里雾里地在说些什么。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语言水平出了问题。但当我看向伊万的时候,发现那个小鬼的表情简直就跟面对作业本上的数学题时一样扭曲,显然也正在因为没办法听懂那两个人的对话而怀疑人生呢。
既然不是我一个人听不懂,那一定就不是我的问题了,于是我也就没再试图去弄清那两个人到底说了什么。
所以把果戈里送进“死灵会”地牢是怎么回事?重点是,这种事情那么平常地就从果戈里自己的口中说出来真的没有哪里不对吗?
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我一脸疑惑地看向了费奥多尔,然而那个黑发的小鬼连看都没往我这边看一眼,而是依然定定地看着果戈里。
“您也已经做好束手就擒的准备了不是吗?”
“要怎么做呢——”果戈里摸着下巴:“虽然演出的舞台设定的很有趣,但要牺牲掉一时的‘自由’,还真是让人难以抉择啊。”
“最重要的是……”
一面说着,少年眯起了眼睛:“您并非是我的支配者不是吗?说起来,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呢。”
“诶。”费奥多尔颔首:“但与未来相比,那些已经被定格在过去的时光并不重要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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