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消气了吗？

林知夏稍微拔高了音量，一字一顿地质问：“为什么，现在来明城？”

李泽白下意识弯下腰去捡被打掉的笔，听到她的话，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但也这停了一秒。修长的手指微弯，够到落地下的蛋糕，奶油糊着塑料包装外壳，但不影响它原本的精致与费钱，肉眼可见，各色的奶油在外力的作用下，界限打破，面目全非～可见忧怜呀！

为什么有浑然天成这一词，许泽白看着这两个小蛋糕，忽然明白，能随便将奶油砸成这样有艺术气息，也是没谁了。

为什么，我也想知道，我原本是应该骄傲，应该站在璀彩的领奖台，应该是被簇拥，应该底气十足地告诉你：“我是你的专属竞争对手”，应该让你看见我指点江山，站在讲台闪闪发光的样子。可是没有应该，没有从来，现在他是他，却也不是他。

迟了一年，是他的不守信，也是他的劫难。

拿着小叉子，送进口中，像处理一个艺术品一样，嘴角蠕动，慢条斯理，像是没感觉任何问题，享受着饭后甜点一样。

林知夏看着他理所应当的样子，和行云流水的操作，简直要被气笑，坐在他前面，抱着双臂，抬了下下巴：“我要解释？并且要合理？合情？合法？”

看见位子上的小零食，用脚想就知道是女同学献殷勤，真受欢迎，林知夏心里发酸。

呵—”许泽白轻笑，不慌不张地塞完最后一口，舔了一下牙齿，嘴唇潋滟，血红能清晰地瞧见血丝。

林知夏看他能不露一丝情绪，地吃完一个加了不少辣椒酱的软面包，她还记得，江晴还嫌不够多加了一勺，那威力连她都感到砟舌。只怪他运气不好，刚好50%砸手里。

林知夏表情怏怏地望着他，瞧着他手支着脑袋，浑身透云淡风轻，山崩于前面不改色。如若不是他额上薄汗在明亮的教室泛着光，她还就真信了他的狗样子。

许哲白，眉梢一抬，骨节分明的手指覆在他的侧脸，薄唇一张一合像是说着什么。

林知夏莫名：“嗯？”

身子前傾靠近，将耳朵伸了过去，滚烫的呼吸带着他的低沉，因吃辣过多而发出嘶哑的声音，混合着淡淡的奶油味。

“那…你消气了吗？”尾音轻佻，拉长，夹杂不太明显妥协。

弯头正对上他熠熠生辉的桃花眼，像是银河遗漏的星辰，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