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钙片、mp3、吸管保温杯、温度计、按摩滚轴、加湿器、面膜、坐垫、靠背……
可事实是,顾允禾上了飞机就自然困,躺在他为她准备的孕妇专用软榻上就睡着了。
这是她曾经那半年飞了那么多次飞机的后遗症,苏佑寻看着她睡得酣甜的小脸哭笑不得。
下了飞机后,顾允禾对这里的一切也兴致缺缺。
苏佑寻觉得或许是旅途劳顿,于是便直接带她去住处休息了。
休息了两天后,顾允禾迫不及待地要求去试婚纱,苏佑寻见她终于有了精气神,就直接带她去了。
他的装束就是一件墨蓝色的西装,也是顾允禾给他挑选的,简单做了发型便坐在外面的空荡荡的等候室里等待。
等候室设计得非常大,非常空旷,除了墙上的油画,就只是中间有一个圆形站台,站台中间已经被曾经无数对站上去过的新人踩得光滑,站台上面正对着圆形屋顶的天窗。
整个等候室只有两张白色的皮质座椅,就在圆台正前方,能第一时间以最佳视角看到新娘穿上婚纱的样子。
苏佑寻坐在那儿,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静静等候他的女孩儿。
“我漂亮吗?”
偌大安静的等候室里,忽然响起女孩儿的温婉的声音。
苏佑寻心跳一下就漏了一拍,循声抬头望去。
晶莹雪白的婚纱,纯白得无痕,雪纺得纱裙轻薄透明,裙边点缀着蕾丝花边,繁复而精致,闪烁着既华丽又典雅的神韵。
女孩儿背对着他,漂亮精致的蝴蝶骨莹白到发亮。
她两手提起裙摆,缓缓转身回眸。
恰和煦的阳光从斜上方的天窗洒进来,照得她褐色清冷的眼眸宛若深埋地下的宝石。
这一霎那间的芳菲定格成了永恒。
附着在新娘身上的物什,彷佛沾染了贵族气息,隐隐含着不可一世的傲慢与神圣。
苏佑寻在远处片刻不移地注视着她,一瞬间呼吸都滞住了。
看他的女孩儿…不,他的新娘提着裙摆向他走来,苏佑寻深吸了一口气,满怀的笑容从上扬的嘴角缓缓绽开,他俊朗的侧脸轮廓柔和得像光。
他从座椅上站起来,挺直颀长的身姿,将袖口和衣领整理得笔挺,走向他的女孩儿,他的新娘。
“我漂亮吗?”顾允禾走到他面前,又问一遍。
苏佑寻嘴角得笑意无限放大,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暗灰色的收拾盒,从里面取出那枚戒指,戒指上的钻石散发着含蓄的光。
他执起她的手,轻轻地将这枚环戴进她的无名指里,最后像个上世纪的绅士贵族一样放在唇边轻吻。
“现在,我愿意死在这一刻。”
————
二月十三号,林皓收到了来自未知用户的一条无头无尾的讯息:三月十八日,苏佑寻,意大利米兰大教堂,婚礼,alydyzx】
alydyzx,安林阳第一中学,是他们一起上的那所初中校名缩写。
是林皓跟顾允禾告别前,两个人留下的暗号。
当时,仍在上级批准休假期间的林皓,立即将这条信息连夜上报。
因为之前警方伤亡惨重,上级更是震怒。
这个通缉犯过于嚣张猖狂,蔑视王法,恶意阻拦执法,这次一定要抓住机会将其捉拿归桉。
当即联系意大利的警方,将罪犯信息尽数传递过去,表示务必两方合作,团结一致,活捉这一大贼人之首。
————
在意大利的这几天,顾允禾很宅,她清楚得很,苏佑寻这个人表面上说希望她走动走动散散心,但实际上时刻竖着耳朵警惕她逃跑,她就干脆用这种方式来打消他的顾虑。
苏佑寻什么也不说,但表现得十分受用,照顾她照顾得一天比一天殷勤。
在婚礼进行的前一天下午,苏佑寻刚忙完手里的活儿,走进卧室就看到顾允禾收拾得整齐,正在对着镜子戴帽子,看起来要出门的样子。
苏佑寻心一紧,但还是扬着笑走上前,从背后十分自然地抱住她,话语温柔:“要出门?”
顾允禾戴好了帽子,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房间有点儿闷。”
“想去哪儿?”
“我想去广场散散步。”
“广场人多,你一个人怀着孕被人冲撞了怎么办,等我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去。”这是陈述句,不容她拒绝。
顾允禾点点头:“好。”
欧洲三月的气候没有大陆那边儿凌冽,这儿湿润而温和。
两个人十指交扣着,顾允禾把手塞进苏佑寻衣服外套的口袋里,两个人漫步在夕阳的余晖里,夕阳将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这个时候的广场很热闹,有十五六岁的金发碧眼小孩儿聚在这儿滑滑板,有艺术生坐在角落里托着画板写生,有很多像他们这样的年轻男女一起散步,还有温顺的大狗躺在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晃着尾巴拍打地面。
然而,与广场的安详温馨正相反的,顾允禾看着这些眼神里似乎透着一种寸草不生的死寂。
“这是我第三次来意大利了。”她澹澹地开口。
说话间,白色的热气从围巾里弥漫到空气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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