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你我之间,本无干系,还请大王放我离去,莫要惹得旁人说三道四。”
女郎鼻音微颤,明显就是强忍着怨气。
可一言方毕,长睫落羽,一颗不听话的泪珠映着细碎的星光,顺着她的侧颊便滚落下去。
... ...
刘岱愣了愣。
他向来随性,一张嘴又是顽笑惯了,不料刚才一句,竟无端勾起了这女郎的心事。
真是奇了怪了...她的心性不是最为率真直白?怎么这回竟不按着字面的意思理解?反而突然曲折起来,让他都摸不见头脑?!
而且,那滴泪珠...
刘岱有预感,如果就这么让谢朗将她带走,往后除却夜间去谢府做贼一途,恐怕他这辈子都别想在其他地方再见她了。
不等阿璇举步,刘岱先挡在了她的身前,对着谢朗敬了一个大礼,道,“谢君侯,此事全是因我而起,请你勿要责怪谢女郎,她是全然无辜的。”
自家女郎什么样,谢朗心中自然明白。
但此刻不好发作,他便只冷冷地瞥了刘岱一眼,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任他躬身行礼。
其中藐视之意,不言自明。
不想这次刘岱格外有耐心,谢朗不发话,他便始终躬着,把腰弯得像只河里的虾子一般,长揖不起。
阿璇抿抿唇,她左右看看,心下又暗自焦急起来。
###瞧瞧阿父,瞧瞧刘岱,阿璇又着急了。
刘岱这厮,可是个会记仇的...
有恩于他的,就算是棵松树,他也会千百倍地回报回去;有仇于他的,就算是血肉至亲,他也会千百倍地报复回去。
阿璇可不希望阿父从此与他结下梁子。
她忙用力拉了拉刘岱的衣角,让他起身。她则是亲自行到谢朗面前,柔声劝解道,“阿父,你不要这样...女儿与临江王只是偶然相遇,且临江王恭谨守礼,其实并未对女儿如何...”
阿璇不劝还好,她这一劝,谢朗顿时连出气都喘不匀了。
原以为是这竖子欺辱女儿,不想自家女儿素日里瞧着冷静,竟被这空有一张脸蛋的竖子勾着,一头栽了进去!
谢朗心中烦不胜烦,再见女儿侧过头去,目光定定地瞧着刘岱,他愈发觉得这竖子实在是说不出的可憎可厌!
一口气梗在喉中,说又不能说,骂又不能骂...谢朗一甩袍袖,转身欲走,不料刘岱又一个大礼行来,“谢君侯请留步。”
“君侯,寡人对谢女郎,心存恋慕。若蒙君侯不弃,寡人愿尽早遣人去君侯府上,结定文契。”
“况,此事,我早已向兄嫂提及,他们也俱都同意为我提亲了。”说着,刘岱起身,唇角微微一勾,向远处树下的那两道身影道,“是不是,长兄、长嫂?”
... ...
和刘御一同出来的时候,袁淑的脸色很不好。
其实从刚才起,她就在心里把小叔叱骂了千百遍。
这厮可真有能耐。
看上了她的阿璇不说...还专门挖出个坑来,大喇喇地请他的亲兄嫂往里跳?!
哪儿来的脸呢?!
她正气着,那边,太子已经替弟弟求过了一次情。
见丈夫言毕,目光殷切地向自己望来,袁淑只得收了倒竖的柳眉,尴尬笑道,“舅舅,正是如此。”
“我、我本来是打算后日拜会,再到舅舅府上详谈的。只没想到临江王有如此魄力决断,竟一早到了舅舅面前,毛遂自荐上了!”袁淑说罢,趁眼风扫过之际,狠狠剜了刘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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