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当然不会如盛淮宁所愿“滚出”蓝港。
她不过只是给盛淮宁下了一些安眠药,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这些,已经足够。
她收下支票,
“盛总,您听说过一句话吗,有朝一日,蚂蚁也可撼大树”。
“林音”
盛淮宁目光凶狠,声音低沉似要杀人,
“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不然,我会用另一种方式让你闭嘴”
“盛总这是想杀人灭口?”
“当然不”
盛淮宁说,
“但会让你生不如死”
林音看他不像是开玩笑,心里没来由地紧了一下。
但还是说,
“盛总是聪明人,我也是,我要钱就够了”
她捡起支票,故意说道,
“祝盛总跟盛太太白头偕老,天长地久”
林音改主意了。
她已经拿到钱,这些钱够她过一辈子的好日子。
她没有必要再去冒险,要盛淮宁爱上她。
只是,她看不惯,文凉那样子的女人,为何上天会独独偏爱于她,她看起来那样子的天真,那么总要,有人来打碎她的这一面天真。
而那个人,非自己莫属。
林音在盛淮宁的安排下,离开了蓝港,前往国外。
盛淮宁万事准备周到,甚至直接消掉她在国内的户籍和身份,要她再不能回国。
可林音却也留了后手。
她前脚飞机刚落地国外,后脚就将一封匿名邮件发送到了文凉的邮箱。
是一张照片,黑暗中,一张暧昧的大床,盛淮宁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看不到面目的女人。
那种感觉,像极了一夜情。
文凉这次怀孕不知为何,反应极大。
经常吐的歇斯底里,对着镜子里面看着那一张苍白颓废的面容,仿佛是肚子里面的孩子将她的所有青春年华全部都要吸进去。
文凉愤怒,焦躁不安。
脾气也眼见的跟着蹭蹭往上面长。
盛煜如今大了,更会察言观色,一看苗头不对,就绕文凉远远的,仿佛她是避之不及的瘟疫。
家里面的佣人也是,看她脸色不好,就会自动躲避。
这种感觉让文凉更是心情差到极点。
也就只有盛淮宁,肯每日晚上回来,陪她说一说话,依然还是之前对待她的样子。
哪怕她发恼、发怒、发牢骚,盛淮宁也始终在耐心的哄她,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的意味。
也因为此,盛淮宁成了文凉心里面仅存的那点阳光和温暖。
所以在等待他回家的这么一天晚上,收到一封新邮件,里面是盛淮宁跟一个不具名女人的“床照”,这种事情,对文凉的打击几乎是残忍而致命的。
她在看到邮件里照片的第一眼,就下意识的关掉了屏幕。
可是那张照片,却深深地印在了心底。
心里已经痛的鲜血淋漓,她却还是仿佛受蛊惑一般,不受控制地想要去打开那张照片,去寻找属于这张照片的“蛛丝马迹”。
她告诉自己,也许照片是合成的呢?她该相信盛淮宁……
可是她翻来覆去,找不出任何的痕迹,甚至那么暗的光线下,盛淮宁下巴上的一颗痣都依稀还能看清楚,怎么可能是图呢?
她再找理由,也许,也许这张照片是以前拍的……在他们结婚之前,或者更早……
然而,照片文件名后缀的日期却让文凉凉透彻骨。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如此冷过,仿佛是掉进了无穷无尽的冰窖里,接下来剩下的事情,就只有忍受寒冰。
她坐在电脑前盯着照片看了一个多小时。
才终于从那个深陷里的状态恢复过来。
点击删除,再彻底删除,直到那封邮件在邮箱里面再无任何存在的痕迹。
她试图去想象,那时的盛淮宁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与另一个女人拥抱接吻,然而她才刚联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冲进浴室里呕吐。
文凉吐到整个人都虚脱,坐在马桶边,看起来颓靡又悲伤。
外面佣人敲门问,
“太太,您没事吧?”
文凉虚弱着声音,
“没事……”
“需要告诉先生吗?”
“不用”
文凉这一句是用喊的,
“不准告诉他!”
她躺床上试图去入眠,以避免自己去想这些东西。
可是脑子却不受控的胡思乱想。
一闭上眼睛,那些迷乱的场景全部都向她砸来。
“嚯”地一下,文凉从床上坐起来。
她去翻药箱,有一段时间盛淮宁压力大,睡眠不好,医生给他开过处方类的安眠药物。
文凉找到,看到药盒上面有一行小字写着,“孕妇就哺乳期女性慎用”。
她冷笑一声,自虐一般,将药片填入口中。
但不过只含了半秒,她就将药片吐出来,拿了一杯水疯狂漱口,漱到嘴里面再无一丝药的苦味道。
她对着镜子,里面的女人眼眶红红,头发散乱,像一个神经错乱的疯子。
文凉抿一把眼泪,告诉自己,不准哭,一定不准哭。
盛淮宁很晚才回来。
他身上带着浓浓的烟味,一进来,即使他轻手轻脚,也没有开灯,但文凉还是能闻得到。
她默默坐起来,打开床头的灯,
“怎么这么晚?”
“哦,陪建中的那群人吃饭”
盛淮宁说着将外套脱下来,
“吵到你了吧?”
“是”
文凉瞪着他。
盛淮宁知道她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因而也不去同她计较。
只笑笑,九零看看90y
“那对不起,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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