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安吃了饭跟着堂兄和白石信要去棋室,李斯年也想去来着,肖安嫌弃道:“你去干什么?”

他们是去工作的。

他在她面前含着笑,低眉顺眼的:“那我等你回来。”

一家人都无声的笑了,堂嫂更是打趣道:“你看这小两口可真甜。”

肖安干笑,心道谁跟他小俩口了。

木村是半退休状态,如今也不大管事,只陪着李斯年在客厅喝茶。

“你要和肖安结婚吗?”

“当然,你们放心把她交给我,以前没有做好的地方,一定会加倍弥补她。”

“上一辈的恩怨不该怪到你的身上,肖安其实也明白的,只是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些事。”

“我知道的。”

没坐多久,李斯年就说要去走走,木村知道他想去看肖安,也没有留他。

他以前觉得大概这世上不会有人比尚纪更爱肖安了,现在他得承认,李斯年也深爱着她,不会比尚纪少。

起风了,檐下的风铃响了。

棋室温暖的灯光透过窗户幽幽的照在长廊的木地板上,李斯年站在外面,隐约能看见坐在棋盘前的肖安,她给孩子们上课,耐心又温柔,眼睛里有光。

院子正中央种着一棵高大的乔木,风一吹,落叶扫到他脚边,身后是温暖明亮的棋室,偶尔能听见肖安沙哑又轻缓的声音,肖安在这里的日子一定温柔又安逸,所以才能成为她心灵的静土,留下来也不是不好,但是他私心里觉得肖安该属于棋院的,更该属于自已。

他坐在檐下一直等到棋室的门打开,孩子们鱼贯而出,看上去情绪有些低落。

看见坐在台阶上的李斯年都微微鞠躬什么也不说就离开,大家都知道这个国外来的哥哥是肖安姐姐的男朋友,他要来接她回去了,这让大家很伤心。

走廊空了,肖安和白石信才从棋室里出来,两人看见他皆是一愣,白石信冲着他微微点了点头先离开了。

“等很久了?”

李斯年其实等了她有一个多小时了。

“没等多久,我们回去吧。”

“嗯。”

他们并排一起往内院走,曲曲折折的回廊,月光如水,就照在脚下,连灯都没开,世界幽静,仿佛就只有他们俩个人。

肖安自从恢复了记忆,不开灯的夜路是不敢走的,那怕这是熟悉的道场,可是他在身边,她觉得安心。

“那天周敬云在手术室外抢救,我在守在门外,很害怕他救不过来,我那时候想他真的死了要怎么和你交待,我觉得出事的那个人是我就好了,这样的我也解脱了,你也可以解脱了。”

“我没有这么想过。”

他笑了笑,又轻声道:“我听见他和你说的话了,他说你爱我,所以现在我无比的感激他,因为他我才能和你这样的走在一起,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觉得幸福的事了。”

他脚步极轻,修长的身姿沐浴在月光,脸上落了一半的阴影,长眉下的眸子似有星光,勾着说不出的风情,修长的颈线,举手投足皆是风流,引得她一阵心旌摇曳,她这一刻忘了过去的屈辱,忘了他身后的家人,眼前就只有李斯年,她在医院的长廊里和他一起守着周敬云的时候她心里其实早就对他妥协了,只是她不想承认。

他温热的手掌突然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心:“安安。”

他的嗓音低沉极有磁性,听在耳边极舒服。

“你别怕,国内有我呢,婆婆也好老师也好,他们能为你做的我也能,怕黑的时候我会一直在你身边,让你伸手就能够得着,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陪着你护着你,你缺的爱我都会给你。”

肖安知道他怕自已反悔,轻轻声道:“我明白。”

不知道怎么的又想起年少时在李家,也只有他陪她走过夜路,领过她回家,也为她和傅容顶过嘴,为她打过架,可是转头会凶她骂她,她只记住了他的恶忘记了他的好。

他顿了脚,正好走到他房间门口。

相隔不远的的那扇窗户还亮着灯,良子在等她了:“到了,你早点休息。”

他转过头,低头瞧她,蜷住她掌心的手又握紧了,“你不明白,我劝你回国,不光是为了你的事业,更是为了我自已,我爱你,想时刻和你在一起,想和你结婚生白白头到老。”

与其说问她明白不明白,不如说是在问她愿意不愿意回头。

肖安抬眼,他也望着她,看过十分的紧张。

肖安轻哼一声,“你不是说我是个傻子吗,傻子怎么会明白?”

他突然拥着她往墙上压去,温热柔软的唇摩挲着她的耳尖,“没事,我就喜欢傻子。”

夜里他的声音轻轻带着磁性的嗓音极是动听,温热的有些湿软的气息贴着她的颈子,肖安觉得心里又痒又酥,但听到那句傻子就不乐意了,“说清楚,谁是傻子。?”

“我是傻子。”

他的眼底藏着光,笑的一片流光潋滟,低头温柔的覆上她的唇。

他终于可以把他的小傻子带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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