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每天只需要想着怎么活更潇洒的钟离厚学,好像还在昨天,可今天,怎么就什么事情都不顺,哪儿哪儿都是乱糟糟的?

钟离安怡还没从抢救室出来,钟离承年已经到了医院,医院里有钟离承年的人,所以,这些事情瞒不过他,钟离厚学早就知道。

“怎么回事?怎么会闹到医院来?”钟离承年的话里,已经明显的不满。

“爸,是我没顾好家,我做的不好。”钟离厚学只能这样先认错。

钟离承年看着这个儿子,才几天时间,他的鬓角已经有了白发,这次,钟离皓突然从公司离开,对他的打击是致命的,钟离承年是知道的,所以,就算现在心里急着钟离安怡的情况,倒也没再难为他。

钟离承年在椅子上坐下,看着抢救室的灯,心里不由想起,才几天之前,他也是这样坐在,等着钟离皓从里面平安地出来。最近,他的这对孙子孙女,怎么竟相继进医院?

也可能是岁数大了,硬气了大半辈子的钟离承年,竟突然心血来潮,想去给孩子们求个平安,去上上香,拜拜佛了。

“安怡,安怡。”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哭喊声从远处传过来。

钟离厚学和钟离承年及陪在一边的管家,不约而同地看向声音来源,之间钟离皓母亲,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早没了往日的端庄。

钟离承年的眉头深深蹙起,比之前跟严重。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管家,暗暗地替钟离厚学叹了口气。

“安怡怎么样了?怎么样了?”钟离皓的母亲跟没看到钟离承年似的,招呼也没打,直接抓着钟离厚学喊叫着。

“你闭嘴,也不怕人笑话?怎么样了?你没长眼睛吗,没看到抢救室的灯还亮着?”钟离厚学一连串的质问,反应了他此时的心情有多差。

听了钟离厚学的话,钟离皓母亲反射性地想反击,但随即,她马上意识到了,自己面的是钟离厚学,这算时间以来,他已经对自己很不满意了,连着多日不回家,她现在有些怕,要是这个家再发生点什么,他是否真的要再也不回家了。

钟离皓母亲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她一脸委屈地看着钟离厚学。现在,多看她一眼,钟离厚学都会感觉从心底里往外地厌恶,是真的一点儿都包容不了的那种排斥。

钟离厚学一使劲,甩开了老婆抓着他的胳膊,然后,一扭头,朝着走廊尽头的窗户走去。坐在一边的钟离承年看着这一切,一句话都没说。

管家扶了他一把,两个人朝着一边的医生办公室走去。

钟离皓母亲失魂落魄地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她低着头,披散下来的头发将她所有的表情和眼神,遮了个严实,没人能看到她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抢救室的门总算打开了,钟离厚学小跑着赶过来。从里面走出来的医生告诉他,患者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会晚些才能醒过来。

不过,整个后背、大腿及上臂,都会留下瘢痕。也就是说,钟离安怡如果以后不做植皮手术修复的话,永远也穿不了露背装了。

医生的话,让本已经平复下情绪的钟离皓的母亲,心突然就坠入了冰窖。那么注重自己样貌的钟离安怡,要是知道这样的结果,能接受吗?

要是接受不了,她是不是会很上这个造成她如此境遇的母亲?钟离皓母亲有些不敢想,她的身边,现在就剩下这个女儿了,要是再恨上了她,她还有活路吗?

钟离安怡被医生和钟离厚学推去了病房,钟离皓母亲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一片空白的大脑里,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提醒她可以去病房了,钟离安怡在病房里的一切都已经安顿好了,钟离皓母亲才扶着椅背,勉强地站起身,然后才扶着走廊的墙,慢慢地往钟离安怡的病房里走去。

病房里,钟离安怡果然还没有想过来,钟离厚学和钟离承年分别坐在病床的两边,钟离皓的母亲站在病房门口,里面的两个人连抬头看一眼她都没有,就像不知道她这个大活人进来似的。

此时,她才知道,一个多余的人是什么感受。

钟离皓的母亲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里的酸楚,抬起脚,朝着钟离厚学走过去。站在他身边,看着苍白小脸的钟离安怡,她心疼极了。

医生来到病房,仔细看过钟离安怡的情况,又叮嘱护士该注意些什么,跟钟离承年和钟离厚学打了招呼,就出去了。

“好好看着吧,出院后,还是搬回老宅跟我住吧。”说完,钟离承年没再多说一句话,直接领着管家出了病房。

钟离安怡都是外伤,没有大危险,但等她醒过来,知道自己后背已经面目全非,一定不会轻作,钟离承年不想再听他们闹腾,他也经不起折腾了。

病房里安静极了,从头至尾,钟离厚学都没问过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没看老婆一眼,就好像曾经的那些感情,都是演戏一样,戏结束了,人也就散了。

天慢慢地黑下来,钟离厚学是从公司赶过来的,一下午留下的工作,他没做任何安排,跟在身边的秘书是新提拔的,对工作还不能独当一面,遇到事情都要请示。

钟离厚学要回公司了,他看向留在病房里照顾钟离安怡的护士一眼,又再三叮嘱她一定照顾好钟离安怡,并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然后直接离开了,全程,跟老婆零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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