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荷看眼二太太，二太太也正好看向她，两人对视一笑，“当然。”她们齐声说出这句话，梨荷闭上嘴，等二太太去解释。
“四妹怀有身孕，喜欢睡觉，如果六小姐不觉得我烦闷，我乐意奉陪。”
梨荷暗里一笑，沈玉聪明摆着是因为喜欢她，或者嫉妒她而来，这样的托辞既委婉，又点到了实情，高！
沈玉聪没想到是这种回答，呆了呆，立刻眼睛亮亮地说：“那，我选在你不睡觉的时候来。”
“好，四妹一般在下午睡觉，上午十一点前是空闲的。”二太太的坏笑没有逃过梨荷的眼睛豪门大户的小姐起不了那么早。
果然，沈玉聪叹气说：“我十点才起来……我尽量吧。”
就算沈玉聪起得早，去沈府的四姨太那见过礼，再去太太和各房的姨太太那里见过礼，最后去沈督军那里陪聊几句，也会折腾到十点多钟。
二太太使个眼色，梨荷机警地呵呵嘴，“好困，你们聊吧。”
沈玉聪这时如果还不明白，就太对不起自己的智商。她怏怏地从柳府告辞出来，秦裕达已经等到外面。
“六小姐。”秦裕达高兴地招招手，“可以请您吃个便饭吗？”
沈玉聪直觉该拒绝，眼前的男人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不行，我要回去陪我爹吃饭。”
秦裕达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挫败，依然绅士般地微笑道：“等六小姐有空时，我再表达我的谢意吧。”他走了，故意昂着头，让自己的背影显得很潇洒。女人，骄傲的女人，是受不了男人不讨好她，不留恋她，冷落她。秦裕达已经看见胜利的曙光在向他招手。
沈玉聪一直盯着秦裕达的后背，这个男人，强吻了她，居然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真是过分。她钻进车里，让司机开回去。在经过秦裕达时，她忍不住扫了眼，秦裕达没有看她这边，在看着前方的某个招牌。
“过分！很过分。”
沈玉聪气恼地回到督军府，沈督军不在，曹老爷请他喝花茶。沈玉聪越发烦躁，回屋，砸了桌上的茶杯和茶壶也不解气。
“这是怎么了？”
四姨太摇着绸扇走进来。沈玉聪有些慌，但是她知道四姨太是疼她的，所以很快闷闷地甩了句：“没什么。”
“你这孩子……清儿不是答应让你相公带货回来了吗？还要怎样？不是我说你，你那个相公真是的，手底下的那个人是怎么做事的？带回来的货，价格贵了好多，又不齐全，城里的商户满肚子意见，你五哥还一肚子委屈没法说呢。”
沈玉聪这才明白四姨太是上她这来发牢骚的，她也隐隐听说了些原委，知道是沈五少爷手下惹的祸。“那就不用那没本事的，免得连累了五哥。”
四姨太不高兴地抿抿嘴，“还不都是因为你……你五哥还是很念情分的，不想你见着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这点倒是事实，沈玉聪笑，过去抱着四姨太的手，“姨娘，我饿了。”四姨太点下她的鼻子，“就会顾左右而言其他。”
四姨太那里有小灶，加上是特意去叫沈玉聪来吃饭，所以这一餐大家吃得很愉快。沈玉聪在后面的打马吊中，故意放水，几次都没有糊四姨太的，让四姨太赢了几十块银元，沈玉聪自己却成了最大的输家。
她们从下午一直玩到了晚上，吃了晚饭又继续。
沈玉聪没有赢钱，越打越觉得累，不觉扯了几个呵欠，四姨太瞧见了，推了牌，让沈玉聪回去休息。沈玉聪巴不得，赶忙应承了出来。
天空上，如银的月亮高高地悬挂着，弯弯的，像女人的眉毛。淡淡的月光洒下来，四周的一切像披上了轻纱。
多美的月夜啊，如果有人陪……
假山后忽然传来响动，沈玉聪大喝一声：“谁？”
响动突然没了。
一阵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是她耳鸣，听错了？还是有谁在那干苟且的事情？沈玉聪的鼻尖冒出冷汗，柳府大少爷的事情她多少听说了，如果假山后真有奸情，被灭口的一定是她！
“喵。”
一头黑猫突然蹿出来，沈玉聪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下来，“原来是只猫，吓死我了。”她快步走过假山，没有张望，没有扫视假山后露出了一点点衣角，后面肯定有人。
“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干掉她？”假山后探出个男人的头。他身下的女人立刻把他扯了回去，“那是六姐，杀了她，我们都甭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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