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临渊脸色微变,忙蹲下身查看他额头上的伤口,他真没有想过要伤到雾泠的,只是单纯的不想挨着他坐。

雾泠眼底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趁洛临渊离得近时,扣住对方的脖子借力翻身而起,一阵天旋地转,洛临渊被他压在身下。

洛临渊挣了一下,“你做什么。”

雾泠得意笑道:“骗你的,就一点樱桃汁而已。”他那袖子在额头上蹭了蹭,那所谓的血迹顿时消失无踪。

洛临渊气急败坏的要把他掀下去,偏偏雾泠不让他得偿所愿,语速飞快道:“夫人太坏了,刚刚我是真的撞疼了,你都不扶我一下。但是我一说流血你就立刻心软了,哎呀怎么有你这样口是心非的人呢,太好玩了。”

吴老伯跟茶铺老板娘已经看懵了,这两个小公子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

洛青黛眼观鼻鼻观心的看戏,弟弟手里握着岁寒剑,如果是真的动气,又怎么会让对方肆意妄为这么久?

好在雾泠很有分寸,见好就收,在洛临渊真的动怒之前,及时起身跳开,还体贴的拉了对方一把,被洛临渊毫不留情的挥手打开了。

纤尘不染的一身白袍,惨不忍睹,已经没眼看了。

雾泠往嘴里扔了颗樱桃,道:“要回去换衣服吗?走吧,一起回。”他招呼那个卖樱桃的吴老伯,“走,现在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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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泠临时定了间房,软磨硬泡的找洛临渊借了身衣服,他身量高,穿习惯了黑色,而洛临渊的衣服基本就是月白跟湖蓝,这颜色挑人也衬人,雾泠看了眼镜中的月白衣衫的自己,觉得还是洛临渊穿着好看。

换洗一身后,优哉游哉的溜达着下了楼。洛临渊瞥了他一眼,目光定住几秒,又不动声色的移开了。

店内一方矮桌前,招呼吴老伯坐下,点了几碟小菜,雾泠又加了一壶清酒,打听原先的事情。吴老伯看在对方出手阔绰的份上,将自己所知一一告知。

“那城门前的桃树啊,可不简单。是位高僧云游经过朝林城,得知此地民不安生,特意施法驱邪的。当时我就在场,高僧把手上的佛珠取下,一个一个亲手埋进土里,不出两日,就长出了七株桃树,春夏秋冬,不枯不萎。按照高僧的嘱咐,城主请城中最好的铁匠,打造了七柄银剑,挂在城门前,说这些可以震慑妖邪。”

洛临渊问道:“那城外七里地的庙宇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供奉十殿阎罗像。”

吴老伯吃着小菜,道:“也是城主下令修建的,之前带人去剿灭鬼林,但都有去无回,高僧说那是冥界入口,有妖鸟镇守,凡人动不得,会折寿。高僧修为不够,也无法驱逐那妖鸟跟鬼林。”

“为了城中得以安宁,城主就按高僧的办法,号召大家在城外修了那座鬼神庙,供奉阎罗像,初一十五都派人去烧纸上香,请鬼神不计前嫌,福佑此地。”吴老伯叹道:“城中百姓也知道供奉鬼神不对,但是没办法,仙门不管,咱们只能供奉鬼神了。”

凡间确实有供奉鬼神的习俗,且不少。

吴老伯说的信息没什么意外收货,这与之前城主所告知他们的,并无出入。难道事实真是如此?

雾泠道:“先不说这些后来事,你知不知道十几年前,朝林城为什么会爆发瘟疫?瘟疫的源头是什么?”

吴老伯惊讶道:“诸位少年郎年纪轻轻,还知道这么久远的旧事呢?”

在三人询问的目光中,吴老伯细细道来。

“这场瘟疫,说来蹊跷,也可怕的很,死了不少人。”吴老伯道:“当时的城主,还不是现在这位,是他父亲,叫徐为德,是当时申城的官员被贬过来的,在此地安了家。”

徐为德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在申城为官时遭小人陷害,丢了官职,被发配到这偏远小城,他一怒之下也不打算回去那蛇鼠窝了,就携妻儿老小在朝林城安了家。

徐为德为官期间,十分博爱,经常施粥救济贫苦人家,口碑人缘极佳。

有一年天降大旱,周边县城颗粒无收,偏偏朝林城雨水充足,粮仓充盈,众人都道是徐城主的仁慈感动了苍天,这灾难特意避开了朝林城。

那年难民急剧增多,徐为德开仓放粮,不遗余力的救济所有灾民,等到来年开春,大旱过去后,又亲自送那些灾民出城,当时空前盛况,灾民们齐齐在城楼前跪地磕头,感恩戴德,把他视作再生父母。

从那之后,徐为德爱民如子的盛名便传了开去,也引来一些善妒官员的猜忌,在朝堂上掺他有拥兵自立、占地为王的意图。

朝林城地处苍梧国西境,朝廷派镇西大将军带兵前来带徐城主回去问话,但是百姓们爱戴他,不允许大将军带走他,因此双方与官兵发生了严重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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