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劳累,安维轩早上只睡到日上三竿方才醒来,抱着莎里古真说了两句话。
就在这时赵七妹来到房外,问了声安后,禀道:“有宫里传话的中贵人要见官人,现下正在家中前堂候着官人呢。”
听得赵七妹禀报,安维轩下意识的与莎里古真对视了一眼,二人俱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恐之色。
“安郎君……”莎里古真轻唤一声。
“来的不是宫中侍卫,自是不需要惊慌,”安维轩的神情很快淡定了下来,与莎里古真安慰道。说完安维轩披衣起床,又说道:“你先洗漱用膳便是,过会我便回来。”
莎里古真点了点头,披衣起床,洗漱过后并没有去用膳,而是取出胭脂水粉等物,坐在镜前轻轻的为自己梳妆打扮着。
前后不过盏茶的光景,安维轩去而复返,只见得莎里古真画眉如黛,樱唇染朱,双腮涂脂,美貌又胜寻常三分。
“这是何意?”见得莎里古真的模样,安维轩不解的问道。
手中的画笔依旧在眉尖轻描着,莎里古真淡淡的说道:“若是撒速那废物向郎主告发我二人,奴家死的时候,也要以最美的模样离去,绝不会蓬头垢面的。”
“莫要多想。”安维轩拍了拍莎里古真的肩膀,笑道:“陛下只是召我去宫里看打马球而己……”
“打马球?”
听得安维轩的话,莎里古真手中的眉笔掉落在地上,精致的脸庞上尽是惊恐之色。
“娘子为何这般模样?”安维轩不解道。
……
在金国,打马球也被唤做“击球”,是做为一种高尚运动的存在,大致于后世的“高尔夫球”相当,事实上不止是金国人玩,契丹人、宋人都玩这个。
据说,马球这项运动最初是波斯人发明的,然后随着丝绸之路传入到中土大唐,后由宋辽接棒,直到女真代辽,继而风靡了整个金国。别说是皇亲国戚王公贵族喜欢,连民间百姓也是喜欢的很,甚至到了后来金国取进士,这击球也是考试的项目之一。
至于比赛规则,就是比赛的选手们骑着马拿着棍,争抢着将球击到球门里。所谓的球门不过是用一块板子掏个洞来充当,与后世的草地曲棍球颇有几分相似。
只不过,在莎里古真的眼里,“打马球”的意义便变的恐怖起来……
女真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在马背上厮杀,自然喜欢这个游戏,但因为“打马球”不知出了多少状况,譬如金太宗的二子,当年东西两路分兵攻宋之的完颜宗望,正是因为攻宋之后在大夏天兴致盎然的“打马球”,搞得汗流浃背,回去就闹起了“伤寒”,还有人说是得了“解甲风”,不明不白的死掉了,给后人留下许多想像空间。
“打马球”不止是玩的人乐在其中,看的人也是兴致盎然。宫里常常为了观看方便,单独开辟一块地方做为球场用来打马球,场边还要搭建个看球台或是看球楼,以方便王公贵族们观看。
而去岁,也就是天德二年四月,完颜亮也是传时任太保、领三省事的完颜宗本来看“打马球”,待完颜宗本来到后被杀判大宗正事、也就是莎里古真的十叔完颜亮宗美随后赶到,也被杀掉。
听到完颜亮唤安维轩去看“打马球”,莎里古真如何不想起父亲叔伯之死时的旧事,又怎么能放下心来。
……
当莎里古真说出这些事情后,安维轩着实被唬得半响不能言语。
但完颜亮相召,他安维轩能不去么?当然不成。
临出门前,莎里古真将安维轩送到前厅门前,沉痛的说道:“你我之事如被那撒速告发,安郎君若出事,奴家也不独活,定随父亲与安郎君同去。”
此时的安维轩也有些六神无主,遂安慰道:“你莫要多想,不过是看场马球罢了。”
……
心神惴惴的出了家门,安维轩翻身上马只向宫中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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