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安维轩这么说,莎里古真只白了眼自家讦夫一眼:“撒速莫说是没升职,便是升了职又如何,在奴家这里也算不得是桩喜事。”

“我实在是猜不出来。”安维轩只摇头道。

莎里古真问道:“前日,三公之一的乌代被夺了官职发配出京,安郎君可知道?”

“这自是知道的。”安维轩点头:“乌代大人的遭遇,使我知为人臣者不可恃功轻佻,当为人谨记。”

“奴家虽喜欢安郎君斯斯文文,可不喜欢安郎君到了家还一本正经说教的样子。”莎里古真笑着推了一把自家讦夫,又问道:“安郎君可知道郎主早朝去迟了的那日夜间,谁与郎主宿在一起么?只惹得郎主如你们汉人作诗所说的那般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小娘子背的诗词越来越多,过些时日怕是要有才女的称谓了。”安维轩调笑道,忽的一怔,挑眉,颇有几分吃味的问道:“难不成是你?”

“安郎君莫要胡乱猜测,奴家这几日在家中哪里也没去,只好生的看书与背些诗词,你们这些南人不就是喜欢些会写得诗背得出文章的女子?。”莎里古真狠狠的白了眼自家讦夫,这次眼神里连风情也没有了。

这小娘子为了讨自己欢心,将功夫都下在了读书上,安维轩颇有些感动,眼睛又说到了算是正事的地方,安维轩思虑片刻,便摇了摇头:“郎主喜欢的女人那么多,譬如你口中说的习捻、还有其他些宗室女与外戚女眷,我实在是猜不出来。”

此时的莎里古真脸上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笑意:“安郎君猜不出来便莫猜了,奴家便直接说了罢,那日夜间宿在宫里与郎主陪寝的不是别人,正是本朝排名前几位的人物,三公之一、乌代的老婆唐括定哥。”

“当真?”安维轩被雷个外焦里嫩,根本不敢相信,但这话出自于深知完颜亮宫帏之事的莎里古真口中,况且她名存实亡的丈夫、撒速还在宫中任职,真实性绝对不能教人怀疑。

完颜亮堂堂的一国之君,教身边侍从的妻子与自己侍寝己经是悚人听闻了,连国之柱臣于自己有拥立大功的乌代妻子也弄到炕上,实在教人不忍卒视更教人不能理解:他完颜亮身为一国之君,自是不缺女人,为何总是做出这样的事。

总之,这金国不是一般的乱。

见安维轩吃惊,莎里古真笑着说道:“当今郎主在未做皇帝之前,便与乌代的妻子唐括定哥有那么一腿,而且这定哥不止是与当今郎主有关系,还与自家的家奴也有不干不净……”

安维轩摇头道:“乌代的夫人与陛下有些关系我信,但与自家家奴不干不净,怕是传言罢。”

莎里古真将以前的旧事说了出来:“此前被杀掉的完颜秉德,曾经将乌代家的这些事说与皇统皇帝听,只惹得乌代窝火到了极点,更教乌代借着所谓的我父亲谋逆大案,将当年提起这档子事儿的完颜秉德拉了进去,直接砍了他脑袋。

话又说回来,当年完颜秉德将此事捅到皇统帝的耳朵里,以皇统帝当时滥杀无辜的性子,当做借口砍当今郎主脑袋,也不是不无可能的。当今郎主借我父亲一案连带着着将完颜秉德砍了,这桩旧事怕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想想也是,完颜秉德若仅仅是因为拥立时的那一点迟疑,怕是还真不能勾起完颜亮的杀心,但要是将莎里古真的话代入其中,完颜亮杀完颜秉德便真的有了动机与理由,毕竟此前与唐括定哥的丑事传到完颜亶那里,完颜亮能活下来本身就是侥幸的。

莎里古真说话的时候面上带着几分怒意,很快变得畅快起来:“乌代在我父亲那案子里,自是罪魁祸首之一,如今他乌代遭了殃,你说奴家该不该喝几杯,庆祝一下。”

“是件值得让小娘子高兴的事,我当是陪小娘子对酌几杯。”金国的事情与自己有个的干系,安维轩自然是毫不在乎。接着又好奇道:“这些事有些怕是撒速也不清楚,你是如何得知的?”

“有些是郎主在与奴家快活时吹嘘时说的,有些是撒速说与我听的。”莎里古真也不隐瞒,“去岁冬日入宫与太后贺寿时,奴家就觉得郎主看定哥那小浪蹄子的眼神不对,二人似有旧情复燃的意思,不期近日终于又勾搭在一起了。将乌代逐出上京,想来郎主也是为了偷情方便。”

那边,家中下人己将饭菜烧好端了上来,只等着二人享用。

对酌几杯,安维轩摇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乌代的儿子完颜乌荅补于军中任职,最小也有十七、八岁了,依此来算定哥的年纪少说也得三十四、五岁,徐娘半老之姿,如何能得陛下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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