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柔给荀庆秋把了脉,接着就扭头吩咐了瞿澍一声,虽然瞿澍也不想走,但没办法,她帮不上忙。所以只能暂时退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江怀柔才总算将荀庆秋的血止住了,荀庆秋眯着眼睛,面如死灰,眼神暗淡无光,整个人好像都枯萎了。

“我不是一早就嘱咐过你吗?别大喜大怒,你的胎像这几日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现在却比从前更加糟糕了,刚才你差点儿滑胎。”

江怀柔松了口气,站起身,将那些银针和药丸收了起来,刚才她给荀庆秋施针的时候手都在发抖。当真头一回这般惶恐。

“多谢你了,又救了我一回。”

荀庆秋缓缓开口,有些勉强地吐出这句话,声音虚弱无力。好像在苟延残喘。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这几日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会突然就见了红?”

江怀柔一头雾水,总觉得此事不简单,荀庆秋可不是个能被轻易吓到,或者激怒之人。况且这寺庙中的一切都平和宁静,也没什么能让荀庆秋大悲大喜的。

“皇上失踪了。”

荀庆秋淡淡地吐出几个字,倏尔垂眸,纤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底的情绪,却怎么都挡不住她浑身的失落与哀戚。

江怀柔错愕一瞬,心里也总算都明白了,难怪荀庆秋会突然倒下,原来是李承澜出事了。

“你这是听沈夫人说的吧,既然是失踪,那便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皇上这般睿智,说不定只是先把自己隐藏起来了,好伺机而动,打南燕一个措手不及。”

江怀柔故作轻松,知道荀庆秋心里比谁都难受。所以故意想转移荀庆秋的注意,可荀庆秋却还是在掉眼泪。

“现在皇上生死未卜,南疆的战事也还要继续下去,还有这京都,必须好生安抚,你扶我起来,我要给沈庋写封信。”

荀庆秋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虽然眼眶有些红肿。但眼底的坚韧还是丝毫未减,强烈的悲伤过后,她终于还是回过神,面对了这份现实。

“你现在的身子虚透了,我刚才好不容易才保住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你再起来乱动,便随时都有滑胎的可能。”

江怀柔皱了皱眉头,并未应下荀庆秋的吩咐,而是仔细地提醒了几声。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心里有数,现在外头的局势对大明一定十分不利,我不能躲在这儿当甩手掌柜,李承澜失踪的消息一旦传开,整个京都都会乱套,到时候光靠着沈庋一个人,怕是力不从心。”

荀庆秋摸了摸隆起的肚子,两个孩子好像都睡着了,没有半点动静,只是刚才见红时的疼痛还有些残余。

“就算如此,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你现在得好生休养,把亏虚的气血补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江怀柔是大夫,自然也只关心病人的身子,所以那些什么朝政大事,她并不知晓,也不想去关心。

“若是这大明都倾覆了,我保重身子还有什么用?现在皇上失踪了,我便要替他好生守住大明,绝不能出半点差错,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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