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庆秋面不改色,并未将无尘的话透露分毫,只当是她自己谨小慎微,把梦都当真,旁人觉得可笑,她也无所谓。
沈庋很快就收到了瞿澍的信,上头直言荀庆秋太过挂念李承澜。让他差人去南疆瞧瞧,沈庋虽然觉得没这个必要,但也拗不过瞿澍,更不能不把荀庆秋的意思放在眼里,所以只能照办。
“这从京都到南疆,就算是八百里加急,少说也都要个半月,估计我夫君的人从南疆把消息带回来,你都要临盆了吧。”
瞿澍陪着荀庆秋在园子里散步,也渐渐聊到了此事,沈庋派的人已经出发了,只是此去南疆路途遥远。不是一朝一夕就可抵达的,回来更是如此。
“那不正好吗?到时候说不定双喜临门。”
荀庆秋淡淡地应了一声,其实她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更怕祸不单行。所以她笑得十分牵强。
“你说得对,你产子,皇上再凯旋,那对这大明而言。都是难得的喜事,外头还不知道要如何庆贺,唉,我可真羡慕你。”
瞿澍一向大大咧咧,虽然丝毫没有听出荀庆秋这话里的苦楚,也瞧不出荀庆秋的故意遮掩。
荀庆秋只是默默喝着茶水,她知道瞿澍是个简单的人,所以不想瞿澍为她担心,这些未知的事,她还是憋在心里得好。
“你看这花儿,开得多好,我们去采几朵搁在房中吧。”
瞿澍指着不远处不知名的小野花,大步走了过去,正要伸手之时,却被荀庆秋拦了下来。
“花在枝头开得好好的,摘下来没几日就枯萎了。就为了装点禅房,让它们这么快就丧命,不值得,还是算了吧。”
荀庆秋的脸上带着愁容,就连说话都透着沉重,这就算瞿澍再粗心,就瞧出了不妥。
“你到底是怎么了?这几日怎么总好像有心事似的,闷闷不乐。”
瞿澍转过身。上下打量了荀庆秋一眼,眼底泛着疑光。
“没事,就是出来一会儿,我有点累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荀庆秋摇了摇头,接着就要抬脚离开,瞿澍立刻跟上,虽然不明就里,但瞧着荀庆秋的心情实在不好,也没敢多问。
夜里,荀庆秋抄完经文,准备下榻歇息,突然窗外闪过一抹黑影,她听到了动静,身子一僵,但却还是保持原状,没有回头。
很快,有人破窗而入,荀庆秋闪身躲到屏风后,见那人一身黑衣,黑巾蒙面,手握匕首,目露凶光,一看就没安好心。
荀庆秋意识到不对劲,正要大声呼救,寺庙里突然热闹了起来,火光宣天,和尚们都拿着长棍,往她的住处赶来。
那黑影好像也没想到外头的人会来得这么快,眼瞧着他就要脱不了身了,便立刻跳窗逃走了。
荀庆秋暗自松了口气,在那些和尚赶来之际,从屏风后走了出去,江怀柔和瞿澍听到动静,也很快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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