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环环相扣,紧密相连,每个人都是如此。能够在这个世界上出现并且见面的人,那彼此之间便有缘分。

这种缘分可以是好的,也可以是坏的,这种缘分可以给另外一个人带来无限的幸福,也可以给其中一个人带来永恒的噩梦。

正如现在已经停止呼吸的王健明一样,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带回来的这个女人会在这个时候用毒酒将他送上西天。

他还没有看见自己孩子的出生,还不知道自己到孩子到底是男是女,长什么模样,就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死的时候眼睛还睁开着,看着六塘河,好像在看着一个他永远也抓不着的希望。

在他死的时候,陈桂兰的心中没有任何波澜,就好像毒死一只老鼠那么简单。

王建明的生命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她所想的利用王建明来报复翁慧兰的想法,在这个时候有了改变:她要亲自动手!

当初陈桂兰就曾经想用这种方式毒死自己的亲儿子,为自己“幸福生活”扫清障碍。被亲儿子识破了之后的陈桂兰一直活在梦魇当中,那个梦魇随时随地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磨折着她,让她深夜不能眠。

现在她终于走出了这片阴影,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这片阴影的,反正她走出来了,在这片阳光之下,她又亲手毒死了自己第二任丈夫,并且那么轻松自然。

她觉得,自己是应该心狠一点。

他把带有毒酒的酒瓶扔到了六塘河当中,随后走上河堤,向永兴村西边的水电站走去。这个女人的身上似乎背负着一只巨大的恶魔,正在控制着她的灵魂。

此时此刻,在她的背后河堤的一棵大树之下,就在那堆起来的泥土旁,有一双眼睛,今正在惊恐地看着她离去。

张红艳在永兴村的时间长了,觉得百无聊赖。

在这里除了各户人家忙碌得向那个叫方义成的家里频繁的走动,别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原本的蚕业制造厂已经关闭了,他们的桑树地里落满白雪。

永兴村的道路上的积雪被扫到了两旁,正好让张红艳走在这条路上,向南,来到了河堤之上,河堤之上的积雪快淹没了她的膝盖。

她踩在积雪当中,好不容易走到了一处没有人来到的地方,停了下来,看着陌生的六塘河,心想如果自己生活在这个地方,命运应该和现在有很大不同。

她为什么会选择李宽仁来逃避她身上还未发生的现实,她自己也不清楚。当初在大商城里看见李宽仁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也许能够带着她逃避马成栋的那双眼睛。

事实上,她的确逃过了马成栋,但是她却亲眼看见那个脸上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女人拿出一瓶酒来,给那个男人喝的下去。

随后那个男人躺在地上,痛苦不堪,双眼翻白,不大一会儿,便不动了。

命运总是环环相扣,一点都没有错,张红艳想要逃离马成栋的那双眼睛时,却在这时候亲眼看见了一桩人命案。

她不知道在这个时候是否应该将她所看到的事情告诉别人,但在冷静下来之后,她决定隐瞒此事。

偏偏不巧的是,方义荣这段时间拿着请帖挨家挨户的发,希望村子里的人能够参加他和周晓梅的婚礼。当他来到河堤之下周万青的家中时,恰好看见张红艳一个人走上了河堤。

他很奇怪,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在如此寒冷的天气走上积雪皑皑的河堤,他没有跟上去,但是他的好奇心却被她吸引了,他在周万青家的门口停了下来。

更加不巧的是,方义舟在这个时候回到了家中,听说方义荣在发放请帖的时候,他又没有拿到,便追上方义荣的脚步,来到了周万青家的门前,看见方义舟正站在那里,像河堤上眺望。

“方义荣,我的请帖呢?你在看什么?河堤上有兔子吗?”

方义舟来到方义荣的身边,伸手跟他要请帖,方义荣从那诸多的请帖当中找到了方义舟的请帖,递到了他的手中,然后说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女人上了河堤,天气那么冷,她上河堤干什么去?河堤上没有挖的面目全非,现在也没有什么可看的,更没有兔子。”

方义舟本来没有注意方义荣的话,但是回头走了几步,细细品味一下,又转过身来问方义荣:“你刚才说有女人上了河堤,谁呀?”

“不认识,好像是李宽仁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哦对了,叫张红艳。”方义荣翻了翻手中的请帖,“对了,我手中还有李宽仁的,正好张红艳也在,不如就把今天给她,让她带回去好了,我也省得到他家里去,天气太冷了,今年的寒潮真他妈厉害。”

“不要说脏话,让大哥听见了,打你耳光!”方义舟提醒一句,“那我跟你一起到河堤上看一看,我倒是想看一看魏守军大叔把河堤挖成什么样子了,原来的六塘河风景带多好看呢,非要搞什么观光带,现在好了,观光带没有搞成,倒是像被炮弹炸过一样。”

随后方义荣和方义舟两个人走上了河堤,顺着脚印找到了正在大树后面瑟瑟发抖、思考着是否将这件事情报告出去的张红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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