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好茶敬上，江凌寒接过一杯递到刘总的手里，低淡而不经意地说：“刘总最近跟的案子进展如何？”
刘总不以为意地挥手，猛喝了口茶：“还不错吧，薄总虽是名门世家，但一点架子没有，工程轻松、报酬丰厚。”
他说了两三句，感觉到不对劲，精明地转变话锋说：“不过小作坊就是小作坊，跟江总的合作体验不能比。”
谁都知道薄矜一跟江苏秦关系密切，好几次拍到他们同桌吃饭，亲昵宛如亲父子。
江氏和圣曜又很不合，刘山明这才意识到不能在江凌寒面前多夸薄矜一。
江凌寒敛眸淡笑，薄唇勾得漫不经心：“我最近倒是有案子需要刘总助力。”
“是吗？”刘总喝着茶的手微微一滞，他终于开始意识到这场饭局的意图，“可是我已经跟薄总签了协议，最近几个月全权处理他的合作案。”
“薄总这招意图够险，巨额的酬劳买断你的劳动力，但有很多工程是刘总的工厂才能达到质量的。”
江凌寒不动声色地啜了口茶，平静放下，每个动作都让人心颤，“刘总自己想想，薄矜一的行为符合行业规矩么？”
刘山明收了薄矜一的钱，即便心觉不符，也没办法拒绝。
“薄总是新人，对这些都不了解，能理解吧……”刘山明低头喝茶，一时紧张走了神，烫到舌头，他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
江凌寒黑眸灼灼，将他神情变化收入眼底，淡淡抿唇将一杯凉水推到他面前，语态温和了些：“刘总不必紧张，最近也有不少的建材商找我谈，但我只相信刘总的质量，都婉拒了。”
刘山明紧张地喝着凉水，哪还有享受的心思。
他算是看明白，江总邀请他吃这么豪华一顿饭，就是为挖墙脚来了。
“说实话，现在新兴崛起的建材商不少，质量都是上乘，我虽然拒绝了，但也留了几眼观察。确实有心仪的合作对象。”
江凌寒话锋一转，双腿悠悠地交叠在一起，皮笑肉不笑地说，“请刘总吃这顿饭，就希望今晚能给我一个准信。”
刘山明额头顿时沁起了一层冷汗，他双唇有些苍白。
都是混这行的人，江凌寒虽没明说，态度却已很明显。
要么跟江凌寒旗下干，要么，继续跟着薄矜一，但以后跟圣曜都不会再有合作机会。
圣曜这一块大肥肉，多少企业争着抢破了头要合作，刘山明不想浪费建立起的良好关系。
但薄矜一这边，收了他两千万的酬劳，他也不好拒绝……
江凌寒将他的窘迫收入眼底，从口袋摸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支票，两指淡淡推到他面前：“这是八千万酬金，三千万连本带赔偿金退给薄氏，剩下五千万，是给你的酬劳。”
刘山明惊得下巴都要掉了，江凌寒拿出支票时那副轻飘飘的态度，好像真是丢了张纸给他那么轻松。
他喉咙干涩，拼命喝了水也压不下那股劲。
五千万，是薄矜一给的两倍有余，果然，大财团和小作坊就是不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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