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里面对你下手？”
乔子衿不依不饶，左手死死攥缠着电话线，力度大得快将其拧断。
她从前只在电视里见过，那些和警方有暗关系的权贵人家，会狱里安插自己的手下，时不时来一段常人难以承受的酷刑。
断指断手脚那都是轻的，也有直接被生生折磨致死在狱里，对外汇报是染上传染病死的。
乔子衿想到此，喉咙干涩得一片纸，死死地攥着衣角。
若真如此，是谁在里面对乔志、她的父亲动手脚？
乔子衿自认在外安分守己，没有宿敌，唯一和乔志有最大仇的是陆沉，其次是唐蝶，但以那两人的处境，唐蝶陆沉在狱里，唐家二老自身难保不知所向，不可能做这种事。
还有谁？
有谁能有如此大的权利，还与她息息相关？
结合刚才提到江家时，乔志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乔子衿心尖一颤，指节泛白，猛然就有了答案。
乔志脸色霎然一白，情急之下又忘了藏他那只断了指的手，连连在女人面前摆动：“没有、没有没有！”
乔子衿呼吸深沉，看着面前苍老形如枯槁的男人，在一个劲冲她摆手，想解释但那声音又沙哑颤抖。
他哪是想解释，分明是受了威胁，在恐惧，在害怕，生怕她问出了真相。
“子衿，真没事，爸爸真没事，那机器不好使，爸爸以前也没用过……”
“你没必要骗我。”乔子衿目光认真地看着他，轻而易举将他的谎言戳穿，“是不是有人威胁了你不让你说出来？”
乔志攥着电话，那脸色显然大变，他吓得屁股带着椅子往后挪，眼神惊恐地四下转动，惨白如纸，“嘘！子衿别说，子衿你别说话了，没这样的事，别说了被人听去不好，不好……”
隔着厚厚的玻璃，她蹙眉看面前男人像坏了的机器，凌乱又慌张重复着那些话，她蜷在桌面上的五指慢慢地攥紧。
一提到威胁他紧张成这样，她心中笃定确有此事，有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对乔志动手，且她的心里，几乎可以确认是江家。
除却江家，她真的找不到第二个实力雄厚且还跟她有所瓜葛的家族。
可目的何在？
乔子衿心里有两个猜测。一是最简单直接的目的，想报复乔子衿。二是乔志知道些什么，江家想要极力隐瞒。
她双手攥成拳头，狠狠压在桌面上，不再纠结断手指的事，而是问：“你是真不知道江家？也从没跟他们有过交集？”
乔志一个劲地点头，眼神飘忽：“你说，爸这样的人整天不求上进，吃喝赌博的，哪可能跟那边的人有什么瓜葛。”
她薄唇微不可察地抿起，后背往椅背上一靠，吱呀吱呀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非常明显，听得乔志心情惶惶。
乔子衿手指缓慢地点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拢下的冷冽视线在思考着什么。
乔志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女儿，她那动作，那神情，那思考问题的姿态，让他脑海无缝连接地想起了江凌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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