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向安平侯夫人看过来,殿内众人神色各异。继室和原配之子争夺爵位向来是心照不宣的事,可如今一桩活生生的列子被人扒了出来。
安平侯一脸不置信地看着安平侯夫人,他没想到,那个温婉贤淑的夫人竟……竟会是毒害继子的毒妇!
安平侯夫人的话,被刚醒过来的安平侯老夫人听了个十全十。安平侯老夫人气的脸都绿了,家门不幸,如今侯府的脸面算是被这贱妇坏完了。
说那时迟,安平侯老夫人一巴掌呼在了安平侯夫人的脸上,顿时就在安平侯夫人的脸上印上了一个绯红的巴掌印,用力之大,可见一斑。
“李氏,我竟不知你狼子野心,当初真是瞎了眼,错把鱼目当明珠!”说这话的时候,安平侯老夫人不停颤着身子,眼睛死死瞪着安平侯夫人。
李家人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们是安平侯夫人的娘家人,出了这样的事,他们不但不能说什么,还只能受着。
经此一事,李家的名声算是被毁的一干二净。
不仅如此,李家尚未嫁娶的公子、姑娘都要被拖累,李家几位夫人对着安平侯夫人自然没什么好脸色,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建平帝没什么心思想去听他们一家子的私事,连忙令人拉开了安平侯老夫人,“李氏,上京严禁买卖奇草丸,你究竟是在哪里购买的!”
到了这个时候,安平侯夫人也顾不得什么了,一股脑全说了:“回陛下的话,妾身是在朱雀大街的青玉坊买的,妾身一共买了十二颗,现今一颗都还没用。若陛下不信,尽管去青玉坊查账本,只要一对,便知妾身此话真假。”
建平帝半信半疑地看着桌上的纸包,心下数了数,正是十二之数,却还是命人给威远侯沈约传话去了。
谁也没想到殿中会出现这样的变故,闲暇之余,还吃了这样一个瓜,宋凝玉的心情也是异常复杂。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刘皇后的声音,“安平侯府家风不正,李氏身为嫡母却意图谋害世子,着废去李氏封诰,免为庶人。”
刘皇后这一道旨意打的众人有些手无措足,尤其是安平侯府的众人,李氏更是愣在原地,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建平帝不喜地挥挥手,宫人们才将她拖了出去。
看着李氏的下场,其他几个购买了奇草丸的夫人不停地颤着身子,七魄丢了五魄。
与此同时,威远侯这边也有了结果,将青玉坊收缴的禁药奇草丸,还有账册以及相关人员带了过来。
见此,那几位夫人再也忍不住了,纷纷跪下来请罪,一副痛哭流涕的样子。
宋凝玉白了一眼,没想到调查投毒一事,竟还能牵扯出如此之多的夫人们,看来上京这些高门大户间的水,也不是一般深……
这些夫人家中的老封君,皆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前面的媳妇、孙媳妇。
上京这些高门大户,多多少少都有些姻亲关系,算起来,其中几位夫人和建平帝都还有些亲戚关系,牵扯甚广。因此,建平帝和刘皇后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要证实没有参与到宋凝玉投毒一事,仅仅只是罚了些银两也就罢了。
通过沈约带回来的青玉坊伙计,建平帝知道奇草丸的货源,以及主要售卖的渠道。除了奇草丸,五石散、千金丸等禁药,青玉坊也有经营。
建平帝大怒,没想到上京之下竟隐藏着如此毒瘤。
宋凝玉撇过头微微叹了口气,朝臣犯禁,说到底,还是父皇年纪大了,让有些人浑水摸鱼。况且,上京这潭水不知道已经浑了多少年了。
趁人不注意时,福宁郡主悄悄望了宋凝玉一眼。前世她这位小姑姑甚得皇祖父喜爱,可在周岁后,不知为何就痴呆了,在皇祖父龙御归天那日,死于叛军之中,年仅七岁。
至于皇祖母,早在她那小姑姑痴呆后,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拖了三年,便薨逝了。
是了,她是重生来过的人,前世秦王联合贼子宫变,父亲、母亲双双死于乱军,皇祖父也被迫写下传位诏书。大局已定之际,晋王却又杀出一条血路,带着西北大营一路登上帝位。
晋王登基后,她照例被封为郡主,可身为先太子之女,又有什么自由可言,不过被人圈禁的一只玩物罢了。
就连出嫁,她那叔父也不过只是随便找了一个败落的世家扔了去,在白家的十年,她受尽折磨,哭诉无门。
最后,她死在了宁和四年的冬天,她还记得那间冰冷的屋子,白子书和那贱婢的音容仿佛也历历在目。
她带着恨意离世,谁料一睁开眼,竟又回到了幼年,小姑姑还未遭人算计,皇祖父和皇祖母也都还在,一切都还没开始。
宋清婉眼中闪过一丝不容置疑,这一世,她势必要改变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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