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翎察觉出他话中的抗拒,觉得很是莫名:“那她又有什么不同?叫你这么防备着?”
唐樾开口道:“她不是良善之辈。”
唐翎心想你以后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话谁都能说梁迢,唯独你大概是没什么资格说她的。
她出言相劝:“谁不想做良善之辈?可太多时候身不由己。她不是,你就是?我就是?”
“可她……可她连自己的骨肉血亲都能下得了手。”唐樾皱了皱眉头,不知想起了什么,面色阴沉难堪。
唐翎瞬间了然,她是开了上帝视角的,知道梁迢过得有多不容易,可唐樾什么也不知道,怡园那一晚是他和梁迢的初见,这初见委实难有什么好印象。再加上梁迢也未对唐樾解释过什么,大概就使得误会更深了。
“你对她有误会,怡园那一晚非她所愿,是被人欺辱逼急了。腹中骨血也非她自己狠心舍掉,是她那狠心绝情的心上人害得。”
唐樾盯着唐翎的眼睛:“她说得?皇姐信她?”
唐翎迎着他的目光而上:“非也,是我的人查的,并非她为自己开脱说的。因此还望你不要对她心有芥蒂,她以往过得比你好不了多少,你们更该感同身受、守望相助才是。”
唐樾移开自己的目光,轻轻叹了一口气:“皇姐做善事做惯了吗?是不是这宫中哪个身世凄惨、命运多舛的皇姐都不由自主的心生怜悯?我本以为皇姐之所以待我那样好,是因为我在皇姐心中有所不同,现在看来,倒是也没什么不同。”
他说得轻飘飘,醋味倒是不小。
唐翎立即道:“不是,你是不同的,梁迢也是不同的,你们在我心里都很不同。”
唐樾抬起目光:“只我们俩?”
唐翎点头:“你们俩最不同。”
她这话显然不是很能让人信服,唐樾有些苦笑着摇了摇头,问她:“那临昭小王爷呢?”
唐翎一愣:“他……自然也不同。”
“安阳公主呢?”
唐翎:“……”
唐樾露出一副了然的样子:“我这才说了两个人,两个人在皇姐心中都很是不同。只要是同皇姐好的,谁在皇姐心中不是特别的?都特别了,就也没什么特别的了。”
他几番话下来,左一个“不同”,右一个“特别”,像是绕口令一般,几乎要把唐翎绕晕。
唐翎在一团乱麻之中唯一找到的头绪便是,因为梁迢的到来,因为她对梁迢态度的不同,这孩子大概是有了些危机意识,或者换句话讲,吃醋了。
于是她快刀斩乱麻,握住唐樾的手道:“阿樾,你何须跟旁人相比。我对你寄予的厚望,若你说感受不到,我是不信的。不要让莫须有的误会让你对他人产生不应该的偏见。你不是心胸狭隘的人,多照顾下梁迢,你总能做到的,对不对?”
唐樾看着她笑了起来,笑容中含着些无奈:“皇姐真会打太极,说什么都能绕到自己的目的上来。你开口的事情,我当然,总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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