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说是下水便宜,可是洗起来这么费盐醋啊,这些也都是钱啊。尤其是盐巴,今年价钱又涨了,”林氏倒出盆中的污水心疼道。
喜儿低头剥蒜不接话茬,幸亏只是盐巴和醋。要是换了白面来,林氏不是得心疼死?糖糖坐在一边吃桑葚干,开心的嘿嘿笑。
“咱还是去河边洗吧,这么点水太憋屈了,”林氏端着水盆站起来。下水不好洗,要大量的水才能清洗的干净,缸里那点水哪够?喜儿和糖糖连忙帮着提东西,拿盐罐和醋壶。
林氏直接把大肠小肠在河里一漂洗,酱色的污水就随着湍急的河水流走了。她向来喜欢河水,虽然井水方便些不用挑水,而且冬天温度高暖和。但是要大量用水,像是洗菜洗衣裳洗被单床单啥的,还是河水方便些。
两幅猪下水并一个大猪头花了林氏不少功夫才洗干净。她站起来捶捶发酸的腰背,“哎呦,累死我了。以后还是和牛氏哑妹一起来洗吧,我也能轻松些,”两人都是老实厚道本分的人,不会做那些学会手艺坑害主家这等丧良心的事。
喜儿没有意见,低头看了看洗的雪白的猪肝肺和肠子,又闻了闻打趣林氏“娘,你看这下烧着吃有人买不?”
林氏嗔怪道:“再不能吃,可是要气死我了——花了我这么多功夫洗,”又笑起来,“回吧,下午就给它烧了吃。”
说完呼喊远处的牛氏哑妹两人回去。她们洗素菜,林氏洗荤菜,自然不能蹲在一起洗,几人担着提着东西向家去。
喜儿从糖糖的衣兜里拿了一把桑葚干出来,和林氏几人分着吃,“娘,给我们俩做个小挎包吧?我们带在身上,有啥东西都能放里头,省的有时候东西没地方搁,好不好?”
“行,娘闲下来就做,糖糖,给你做个……”林氏和姐妹俩讨论喜欢的挎包样式,牛氏和哑妹也帮着出主意。
回家之后,林氏把下水都放在灶房里就开始做酸黄瓜。做腌菜酱菜在时间上都是有讲究的,现在这个时候正适合做酸黄瓜。
家里的黄瓜和外面收回来的黄瓜其实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前者粗壮,一手都握不过来,颜色嫩绿,闻着清香;后者略细些,颜色深绿,倒是也不错。毕竟都是农家肥种出来的,差不到哪儿去。但是林氏还是更偏向家里的黄瓜,闻着就香想吃!
哑妹已经把黄瓜洗过,林氏直接着手做。她拿过大盆从锅里舀出温水倒进盆里,加盐加酒加糖化开。加盐是为了黄瓜不坏坛;加酒是为了口感上更脆爽一些;加糖是为了味道更好些。
喜儿拉着糖糖风风火火的从外面进来,递给林氏一把干草——晒干的大茴香。林氏在洗净的半大缸的底部铺上蒜和大茴香,然后把黄瓜一根根码在上面。她习惯性在第五层的时候再放上一层大茴香和蒜,接着码黄瓜直至满缸再放些大茴香和蒜。
“喜儿,快去给娘剥几层圆白菜叶儿,”林氏动作不停的往里倒盐水,“叶子要包在缸口,这么做出来的酸黄瓜才好吃呢!”
“来了,”喜儿点头很快回来拿着叶子递给林氏,糖糖从门外进来抱着一块腌菜石放在地上洗净。
林氏把酸黄瓜用石头压上,又将其挪去角落里发酵,“七八天就成了,搁个半年左右都没问题。腌好了娘就给你们和肉丝炒了,好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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