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金世襄坐在那里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挑了挑眉毛:“到了此时,你还不想说实话么?”
金世襄一愣,遂微笑道:“侯爷怎么会以为在下打诳语呢?难道,侯爷对自己的部曲如此没有信心么?”
我冷哼一声:“本侯爷对手下的健儿自是信心百倍的,只是不相信你的话而已,如果你现在说出来实话,我可以考虑留你一条性命。毕竟,你不过是个听吆喝的而已,本侯爷大人大量,可以不和你较真。”
金世襄却依旧微笑道:“侯爷您想多了!在下的这条命,您拿不去。”言语之间,有着极为明显的不屑之色。
我摇头笑了笑,侧头对身后的三人道:“看看,人家这是看不起咱们呐。老张,我们也就算了,可是你老张这身份,啧啧啧,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吧?”
张金树老脸一红,躬身道:“此处当以侯爷为尊,卑职这身份,不敢与侯爷相提并论。”
我对张金树摆了摆手,又转头对陈善道:“这几天,你的身子将养的如何。”
陈善颔首道:“放心吧,虽然不能说已经恢复如初,却也算是痊愈九成了,此刻,举止坐卧,无有大碍。”
我点头微笑道:“那就好!你活动活动筋骨吧,替我去把这位金先生的腿打折一条,也好让他能够心平气和的与咱们说话。”
陈善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问道:“左腿还是右腿?”
我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又看了看满脸不屑神色的金世襄,微笑道:“右腿吧。常人大多用左腿的时候多,能饶人处且饶人吗,我们不能做得太过。”
话音刚落,两个一直踞案大嚼的孩子突然从蹲着的椅子上长身而起,面带戾色双双跃过桌面,四只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的双肩抓来。衣袂起处,风雷隐动!
还没等我有所反应,耳轮之中却听见“嘭、嘭”两声击掌之声,那扑过来的二人身体在空中翻了个尽头,又双双折回到了椅子之中。而且,就这一瞬间的功夫,二人脸上的狠戾之色已经转换成了震惊。
人影一晃,陈善已经挡在了我的身前,寒声道:“宵小之辈,就这么点儿能耐么?你们完事儿了,下面,该轮到小爷我了!”
不待对面三人答话,陈善厉喝一声,身形暴起,自半空中打了个旋而,向对面三人扑去,迅捷之势,有如奔雷一般。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我这对武功一窍不通的人,甚至连热闹都没看明白。等我醒过神来,陈善已经稳稳的落到了金世襄的身后。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气定神闲。
两个偷袭的人已经萎靡的躺在了角落里,脸色蜡黄,冷汗直冒。虽然我没看明白打斗的过程,不过也知道一定是陈善对他们下了重手。这两人一声不响偷袭在先,依着陈善的火爆脾气,这会儿依然活着,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
武艺一途,绝对是要讲求天分的,资质不行,后天即便是再努力也是白费。而陈善的一身武艺,是我来到大唐之后见过的除了岑鹤之外最为高强之人,他的先天资质,绝对算得上是万里挑一的那种。这就叫做天赋异禀。
而且,陈善师从鱼俱罗那个杀神,身上的戾气之重,即便是在了空和尚身边生活了整整三年,每日里佛法浸淫之下,也丝毫没有化解。在这孩子眼里,除了几个亲近的人之外,其他的所有人都是恶人。
“且慢动手!”眼见着自己所仰仗的同伴竟然真如孩童一般,瞬间就被陈善抛在了地上,原本满不在乎的金世襄突然大喝一声,眼神之中充满了惊恐之色:“沮阳侯,你不能动我!”
我冷笑一声:“不能动你?你先前勾结响马草寇,现在又勾结北地异族,害我百姓,谋我城池,说破大天去你都是死罪。你哪儿来的自信觉得我不能动你?”
“有话好说!你想知道什么,我现在就说与你听,万万不可动手!”
“说与我听?可以啊!不过,我这个人比较讲信用,说出去的话总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要不,岂不被人说成食言而肥了么?想说的话,你还得稍等一下,忍一忍吧,很快的!”
随后,我对陈善点了点头,微笑道:“可以动手了!”
那金世襄还待再说,身后的陈善却猛地抓住了他的肩头,只用单手轻轻一提,便将他五大三粗的身体如孩童一般被提了起来。随即,臂膀较力,顺手一抛,将金世襄抛在了半空之中,自己也随之跃了起来,一记侧踢狠狠的横扫到了金世襄右腿的膝盖之处,只听见“喀剌”一声异响,金世襄一只右腿自膝盖以下竟然以奇异的角度向旁边一侧弯曲了起来。
“啊!”稀里哗啦……。金世襄偌大的身子趴在了桌子上面,桌子上的杯盘碗碟被砸得四散迸飞,一张脸也因为断腿之痛,扭曲的不成样子。
“陈墨!你竟然狠毒如斯,今日之事,平原公必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我笑着摇了摇头:“金先生,看来,您还是没弄明白眼下的状况啊。这怀戎县里,本侯爷最大,而你的平原县公这会儿远在千里之外,救不得你。况且,你也应该知道,本侯爷是神仙子弟。神仙子弟啊!真会怕一个两面三刀反复无常的封德彝么?你省省吧!你若是不想说实话,本侯爷的招数多着呢,你慢慢消受吧!”
听了我的话,金世襄眼神之中的怨毒之色渐渐隐去,半晌之后,咬着牙道:“好,你让人将我扶下来,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天天书吧ianianshu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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