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血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更像是生命的倒计时。

“滴答…滴答…”

原本只是一场普通的仪式,却招来那自称为安杜马里的恶魔。

在弄清楚发生什么前,那些熟悉的脸孔都早已经被当成是猎物。

教堂倒塌。

而活下来的他反而承受最多的痛。

亲眼地见证着人间地狱。

目睹恶魔们的罪行。

却又连任何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我所相信的,真的会带来那美好的未来吗?”

他知道自己应该要逃跑的。

但双腿都抖颤着。

连迈出一步都要耗尽身体里面所有的力气。

更何况,现在又能到哪里去?

后背有道从右肩到左腰的伤口。

白袍早已经被染红。

而痛楚也在腐蚀着意志。

“说实话,我对死亡不怎么恐惧。”

“但像那种情景,更多的是那种无力感。”

以至于绝望。

这个世界是什么时候被当成是恶魔的游乐场?

狂欢。

肆意高呼。

眼前只有那抹艳红。

是血吗?还是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呢?

一切是如此地如此地陌生。

“我还能做什么?”

他也是个人类。

甚至比一般的还要知道得更多。

但他也就是个人类而已。

客观的上限依旧限制着他的所有可能性。

“那么你要借用我的力量吗?”

“遥远的东方有句话,好像是师夷长技以制夷。”

虽然手伸不到那边,但也不代表就真的一无所知。

他也无法确认眼前的恶魔是不是值得信赖。

反正,就是被骗也不会变得更加糟糕。

“从你的身上,我可以得到什么?”

别考虑要承担什么责任的问题。

他告诉自己,恶魔又不是来当慈善家的。

在被挑中的那一刻,该被拿走的就早晚会全部失去。

“谎言。”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注定背叛的人,噢,注定被迫的恶魔。

不太确定为什么会取那个名字。

但他也有种被糊弄的感觉。

“我需要真实的力量,可以和恶魔对抗的力量。”

“而不是那种什么虚无缥缈的垃圾。”

呸。

他真的不介意死。

反正那会是所有生命的尽头。

但这并不意味着任何…生物可以用那种语气来对他说话。

“你真以为自己曾经靠近过世界的本质吗?”

“别开玩笑,一个甚至连自己父亲是怎么死都不清楚的人类…”

“告诉我,你想要真实?”

叛逆者的情绪逐渐变得不稳定。

明明一开始的服装,还使得他像是个有风度的绅士。

其实他才是那个最无辜的受害者。

“你有什么资格激动?”

“是啊,我父亲被超自然的力量杀死以后,一直信任的教堂甚至到现在都无法解释那个夜晚发生的事情。”

“但那又能怎样?”

他能够做什么?

他还能够为自己的父亲做一些什么?

“反抗吧。”

“只要像你父亲那样,即使明知道毫无胜算都奋力反抗。”

来自叛逆者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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