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玉佩在,陈乐就会找到。

很多时候摸可舟并不能完全理解陈乐最后想要达到什么目的,但他知道眼下陈乐想要怎么做。就像在清秋閣,谢南北带着挑衅说陈乐会跟他走。

哪里会呢?

陈乐的眼神告诉他,他有底气。看起来与平常无异的眼神,连笑意都不曾多半分。也许是陈乐身上带着血污,也可能是他隐忍着疼痛暴跳的青筋,总之陈乐似乎在杂乱的景况下无声的跟他说:“别怕,我有对策!”

影青事后讲出他们是怎么在短时间内想出办法的,陈乐是怎么安排时,莫可舟心中只有无限自豪。

能在最关键的时刻懂得一个人的相法,远比得到他整个计划重要。

莫可舟在接下来的时间慢慢想也该想明白陈乐这次是下了大赌注的。在陈乐和莫可舟得共同认识里,谢南北的阴晴不定远比定魂珠的能力要危险许多。所以陈乐废了大心思冒着危险深入敌营,这意味着两种可能。

从三年前拜白阁初具模型的那一天开始,陈乐一步步得把莫可舟的爪牙拔得所剩无几,这次是直捣心脏。

这事第一种可能,也是最好的可能。第二种可能就危险而严肃。

这三年的时间很长,足够陈乐拼尽全力摸清谢南北的势力分布。这三年跟谢南北在凤叱的时间比起来又短的很,谢南北多年的苦心经营,不是陈乐派人打探一翻消息找找弱点根据地就能铲除的。

从前几次单位荒山和江南包括清秋閣来说,陈乐的反应计划和能力都比三年前强得不是一星半点。

陈乐脑子聪明,莫可舟不得不出承认,他到现在只能看出陈乐有着自己的计划,这计划是瞒着所有人的。

他瞒得好,如果莫可舟不是他枕边人估计要像其他人一样被他那一如往前的性格蒙骗过去。

他不愿说,莫可舟也不追着问。不是他不担心,而是他在荒山乘人之危逼问过一次,把人逼狠了连下刀这种事都干得出来。莫可舟便再没问过,陈乐不是能被人保护一辈子的,他活到现在,不管是被逼还是与生俱来,莫可舟能看到他骨子里开出来的花。

这花的碧色茎叶是责任,赤火花瓣叫耐力。陈乐愿意把莫可舟放在花蕊中呵护着,莫可舟也愿意保护好他最稚嫩的初心。

骨子里开出花的人这会儿在马车上谁得不知今夕何夕,马车行得不快,似乎谢南北有足够的信心保证莫可舟不会跟上来。陈乐仔细想过谢南北如此镇定的原因,他唯一的解释就是谢南北的自信。

现在的情况,陈乐消失两日莫可舟还没追上来,唯一的解释就是莫可舟根本没发现谢南北的踪迹。谢南北虽说一路风光,却也把痕迹处理的干净。

为了防止陈乐做什么小动作,他还特意在马车里点了香。

这香对人体的反应也就比陈乐给莫可舟得那个强上一丁点儿,可以忽略不计。但陈乐本身也没打算跑,更没必要给莫可舟留记号。再加上体内失血过多,几日的奔波劳累加到一起,陈乐倒也乐得安生。

不过既然是做戏就要做足全套,为了让谢南北“安心”一点,陈乐每次醒来都要借由如厕只名在一堆屎旁边流下点“不易发现”的记号。想想谢南北的人忍着迷人的味道清理记号……

陈乐睡得更香了。

大漠!陈乐已经醒过来,能感觉到谢南北在他身边坐着。他懒得睁眼,跟谢南北没什么话可说,只要超过两句谢南北就会把话题饶到小时候上。过去的事陈乐总觉得挂在嘴边没意思,但谢南北却认为这是他们之间唯一不针锋相对的接触,他把那些事当宝贝,不厌其烦的与陈乐说。

但对于陈乐来说,他帮了自己不假,那两个月陈乐视他如神祇不假,但这掩盖不了他后面害了多少人。

感官尽失得日子不好过,心里有多难受他自己知道。陈府上下被屠杀,三年举目无亲的滋味也不好,陈乐忘不掉。阿娇惨死、江南数人、乱石村老何、师父,这些一幕幕摆在陈乐眼前,他做不到与谢南北笑谈往事。

他做不到,谢南北却可以。陈乐想,就算是做个忘恩负义尽晦之徒,他也要把谢南北彻底铲除,他陈乐认了。

马车不合时宜的颠簸使陈乐不得不坐起来,他睡眼惺忪,但眼睛里看得出还有红血丝。谢南北不明白为什么明明陈乐每天睡得跟死猪一样,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模样。

“醒啦?”

“嗯!”含含糊糊,任谁都能听出来陈乐不怎么愿意同他言语。可偏偏谢南北就不在这“谁”之间,陈乐竟然在他脸上看出温柔来,绑着单眼眼罩的男人陈乐没什么好感,更何况他还是个有夫之夫。

有夫之夫自觉的拿起一本书来看,这本书叫民间诡异录十分催眠。催眠的同时还带着深刻的文笔描绘,以至于陈乐的梦里都有了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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