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瞧着不似十五六岁。
女子一曲结束,这才注意到了墙角的凤凩。
两人对视后,她眨了眨眼道:“你是祁子烨的皇后?”
凤凩楞了下,反应过来道:“你是谁?祁子烨的妃子吗?怎么从没见过你。”
女子利落的从墙头飞身下来,站定在凤凩跟前。
她手持玉箫,围着凤凩转了一圈,她淡淡道:“算起来我与你是一家人。”
“???”
“你是……”
“我叫成燕。”
凤凩回想了下,好像有那么一丢丢印象。
成燕用玉箫敲了敲他的脑袋,啧了一声道:“你长得还挺高的。”
“你……挺没礼貌。”
“我可是你阿姐,阿姐对家妹需要什么礼貌。”
“你……”
成燕住在最偏远的宫殿里,她已经许久不曾见到生人了。
听送饭的说太后册封了凤玉盈为皇后。
这个妹妹倒是不曾见过。
但她还是认出来了,只能说凤叔叔的血脉传承实在是太强大了。
“我什么?这么晚了往偏宫跑什么?早些回去吧!”
“我不急着回去,你说的一家人是什么意思?你认识我爹娘?”
“认识啊!我可是你娘亲教养过的。”
“……”
“我来自燕赤,你娘可是我们燕赤的名人。”
成燕已经大了,比凤凩还要大三岁,她自小便老成,如今说话也是一副老前辈的口气。
凤凩知道燕赤,娘亲待了五年的地方。
他想了想道:“你怎么在偏宫里,是被囚禁了吗?”
成燕八岁就来到了皇宫里,成了祁武帝的养女。
她一直陪伴着祁宸宇,渐渐的从崇拜到了暗许芳心。
喜欢一个人可以非常久,久到你可以记不得从哪天喜欢上的,好像每天都喜欢,没有尽头。
“算是吧!可我不愿意走。”
这话含着淡淡的忧伤,凤凩是听出来了。
这个女子长得倒不似宫中女人的温柔乖顺,她身上有一股子侠女气息。
她简单的衣着,不曾有任何首饰的发髻。
让人感觉她是个不拘小节,侠肝义胆的热血少女。
“你为什么不愿走?这宫里有你非常留念的人吗?”
“你话有些多,大人家的事,小孩子少管,赶紧回你的中宫去。”
成燕飞身上了墙头,然后散漫的挥了挥手。
她不肯走,自是有不走的原因。
跟小屁孩有什么好解释的。
“……”
这个小插曲,凤凩也不曾放在心上,只记得偏殿里住着一个不太熟的家人。
第二日,祁子烨又来了。
凤凩真的觉得这皇帝非常闲,他有必要教会他什么才是有意义的事。
他见祁子烨热情介绍一颗夜明珠,他无情打断:“皇上,你真是想让我喜欢你吗?”
“皇后你开始正视朕的喜欢了吗?”
“皇上,让我喜欢杨银川那样喜欢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答应随我出宫,我带你到处走走,回了宫我便开始慢慢喜欢你。”
凤凩说这话的时候感到自己特别恶心,可为了点醒这个养尊处优不知民间疾苦的年轻皇帝。
他必须让他知道百姓在受苦。
比起小爱,他希望皇帝能有大爱。
祁子烨也想出去,但是他出不去的。
一旦出去,朝堂会大乱,他不可能让白月洁有机会掌控朝局的。
“你放心,我会替你安排好!我绝无门人才辈出,包君满意。”
祁子烨闻言,迟疑了下点头。
凤凩觉得这次出去一定要祁子烨明白人间疾苦。
“明日三更天,南门口不见不散。”
祁子烨微微颔首,准备回去整理行囊。
凤凩通知了英朗,安排了人代替了她和祁子烨。
宫里一切如初,祁子烨三更天来到了南门口。
他为了皇后爱他也是煞费苦心。
在南门的等候凤凩见到祁子烨来了,这才现身。
这是祁子烨第一次看到皇后穿男装,有些楞。
“你这一身……”
“男装好办事,皇上走吧!”
“怎么走?”
“翻墙走。”
说真的祁子烨当了皇帝后,武功有些荒废。
他并不是武学痴儿,对其迷的不行。
学习武功只是为了保命。
他就看着自己的皇后飞的超级轻松以及非常有侠气,开始有些担心自己。
凤凩见他磨磨蹭蹭,沉声道:“你倒是快点!被巡夜的御林军瞧见,你我都出不去。”
祁子烨一咬牙,一运气。
很利落的飞身上了墙头,他心里窃喜。
可就在落地的时候,没站稳,脚踩在了凹凸不平的石头上,他趔趄了下,摔成了狗吃屎。
凤凩早就安排了人准备了两匹马,然后从暗处牵着出来。
他将马缰绳扔给祁子烨道:“第一站溪水镇,两日的路程,走吧!”
溪水镇那的人得了怪病,全镇封锁,当地知县不曾上报,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
他必须走一遭,解决了此事。
祁子烨上了马,本想着与皇后共乘一匹马,可没想到皇后上了马就跑远了。
他只能跟上。
说真的,骑马射箭不是吹嘘,祁子烨可是马背上长大的孩子。
他很快就追上了凤凩,不解的问:“去溪水镇做什么?有这么一个镇吗?朕怎么不清楚?”
“你不知道的太多了,这一路上你可要看清楚了。你的百姓,你所要保护的子民,到底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祁子烨闻言,微微皱眉。
百姓过的不好,他略有耳闻。
这是历代皇帝的困扰,并不是他能解决好的。
祁子烨和凤凩的马太招人眼了,上好的汗血宝马,跑上一天一夜都不会累。
两人在第二天没有找到落脚点,夜宿了山林小路上。
祁子烨面色并不好看,他养尊处优惯了,根本吃不了这样的苦。
凤凩丢给了祁子烨水壶以及一块干瘪的梅干菜大饼。
祁子烨看了一眼,皱了皱眉道:“你就给朕吃这个?”
“寻常的百姓还吃不上,你应该惜福。”
“朕可是皇帝,岂能与寻常人相提并论。”
凤凩并不赞同,他纠正道:“你是人,大家都是人,唯一的差别就是你投了一个好胎,他们晚了你一步,投胎投差了。”
祁子烨闻言皱眉,竟不知怎么反驳。
“恰恰就是这么晚一步,天壤之别。朕比寻常人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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