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新点头，烧上一壶水，捯饬起茶具……他买过廉价茶具，没事沏点茶喝，美其名曰小资生活。
“很少有年轻人会这个了。”廖先生意有所指，毕竟在这个时代，沏茶在大户人家是侍女的活计，而寻常人家则根本不那么喝茶，更别说孟新自己立的人设是海归学者了，歪果仁更不那么喝。
不过他没有深究，而是继续刚刚的话题：“说说看吧，当你在梦中被拉进剧院，后来入学考试的时候经历的怪异现象，都是什么样的心态？我看你并不像信念崩塌那样，反而很容易就接受了。”
还能有什么心态？
孟新其实想说自己连越都穿了，肯定是要接受这些设定的嘛。
但这显然是不能说的，他只能现场组织语言，张口就来：“其实唯物也好，唯心也罢，都只不过是看待事物的一种方法论……”
他一边背着当年思修课学到的理论，一边想着怎么才能把理论靠到自己身上，来解释自己的行为。
经过上百年发展得出的系统理论，说出来自然而然就会让人信服。
听得廖先生频频点头，不由叹道：“如果你在外边的话，定当是引领潮流的那个领袖人物，现在我算是彻底理解，为什么香帅会那么遗憾了。”
之后廖先生便喝着茶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情，孟新也不打搅他，只在他杯中茶喝完的时候给他续上。
良久，廖先生再度开口：“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脱离剧院或者留下来。”
廖先生的语气没有半点波澜，并没有作出倾向性的暗示，而是把主动权交给孟新，让他自己做出选择。
孟新却是不假思索直接回答：“我留下来。”
开什么玩笑，既然都已经接触到九幽剧院这种超自然势力，还想让他什么都没弄明白直接放弃？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要脱离剧院，除非是能把他给送回现代去，那还有得考虑。
至于说到外边去引领潮流，那是什么臭弟弟选项？这玩意儿一个弄不好就大概率以身殉道，就算历史学的再差，他也好歹记得引领思潮的戊戌六君子最后都是什么下场……给大佬们挡刀？
不对，差点就中计了！
孟新意识到一件事情，肯定是赵香帅和廖先生私下要过人……表面上看廖先生的确是把选择交给了他，而且也没有倾向性误导，但实际上如果不想放他走的话，完全没必要和他说这些。
差点信了你个糟老头子的邪！
江湖险恶啊！
好在孟新穿越回来之后，对唤醒国人一直都没什么执念，不然真就中招了。
“可以知道理由吗？”廖先生问道，“之前杨总办和你聊的时候，你给我的感觉是想要教化万民的，只要给你机会你肯定会倡导变法。”
孟新却不上当：“院长，有些话我不知道能不能说……”
得到肯定的眼神之后，他才继续说道：“您之前说过要变天了，而我的看法其实也是一样的，封建主义必将走向灭亡……”
“打住，这种大逆不道之言，就不要再说了。”廖先生语气凝重，却是满脸笑意，对这个年轻人，他是更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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