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安和阿阳两个直接飞身跃出廊桥,在瀑布中点足腾空,纵去了对面楼上,眨眼便翻过屋脊出了吴是何的视线。
“哎哟!”
书生一皱眉,低头循声找去。他自是看惯了掠影浮光的轻功绝技,早已不会大惊小怪,但楼下的几个石匠见人影飞过却着实吓了一跳,当中有一个手里凿子一滑,擦破了皮肉。
“丹珞,将茶收了,去厨房准备些点心。苏枋,去前厅招呼客人。”
吴是何下到楼下,吩咐守在桥头的丫鬟收拾。
无涉山庄的丫鬟还只有两个人。明着是吴阁主托莫总管在周边招工来的丫头,暗地里其实是不知阁暗桩龚嫂在自家邻居里头物色的人选。两个乡下丫头本名一个叫小红,一个叫小玉,都是样貌平平乖巧听话又能干好学,只是这名字书生实在叫不出口,当场就给改了。
“师傅伤哪里了?可还无碍?”书生下得桥去绕过穿廊来到瀑布下水池边石匠们干活儿的地方,“赵兄和阿阳兄弟高来高去惯了,惊扰各位了,在下在此赔罪。”
“哎呀没事没事,他自己包一下就行了,何庄主太客气了。赵兄弟这是功夫吗?这是飞啊!真俊!”“是啊是啊……”
说话的是这群石匠领头的陈师傅,余下的石匠纷纷附和。
近些日子宅院修缮,石匠木匠泥瓦匠来来去去了不少,何庄主原没多留意,却是赵长安开开心心和工匠们打成了一片,日日天黑收工了跑去和工匠们喝酒吹牛,把人家的底细都摸了个清清楚楚。这些工匠都是几人一伙,跑江湖找活计,也有不少有趣的故事。书生原本毫无兴趣,但听赵兄说了几次,也渐渐生出几分对手艺人的敬重来。这留到最后的一批石匠,是赵长安认为手艺最好的,做活简单不俗气,也勉强能入了书生的眼,便请他们多留几日给园子里做些修整装饰,其实也是书生另有一个私心的。
书生记得赵兄说过这一伙石匠领头的姓陈,手艺最好的却是另一位姓蒋的。蒋师傅艺高人聪明,陈师傅严厉有威望,这两人相互制衡,倒也有趣。伤了手那个书生倒是不记得了。只听陈师傅指着那人直骂不小心,余者便都作埋怨状,唯有蒋师傅一脸关切,却也不好出声。
何庄主看在眼里,觉得今天这是个机会。他快速在心里掂量了一番前厅的状况,觉得赵兄没可能缠不住连二,于是打定主意,装作惊慌模样上前道,“啊呀,如此血流不止可如何是好?在下有幸能请到各位来帮忙修缮宅院,却让人伤了,这在下着实过意不去……”
“何庄主没事儿!我们干粗活的,小伤经常的!”陈师傅又扭头继续骂,“你又不是第一天干活了,凿子都拿不住,我要你有什么用!”
“哎,陈师傅,原是我等惊扰了这位师傅,是在下的不是……外伤可大可小,这位师傅请坐稍待,在下有极好的伤药,收在屋内了,容在下去拿来……”
“不用不用!何庄主真不用!他自己笨手笨脚,不要去管他!”
“要的要的!各位谋生皆在一双手上,务需小心治疗以免后患,在下这就……”
“真不用真不用!哪儿能劳动您亲自去取药?您忙您的,不用管我们……”
“焉能不管?等在下先拿药来用用看,明日若仍不好,在下便去请济泽堂……”
“使不得使不得!那可真使不得了!啊呀何庄主您太客气了……”
见何庄主和陈师傅僵持不下,蒋师傅不忍看那位兄弟满手是血,于是上前帮双方各退一步道,“何庄主,谢谢你关心!不然这样吧,我跟你去取药来,上药包扎我们自己会。”
书生等的就是他这个自告奋勇,装作考虑了一下,“那……那,那也好,就有劳了,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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