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难以忍受的是,百姓对陆清浅的恶意那么大,听他们咬牙切齿的语气,仿佛要将陆清浅剥皮拆骨,才能消解他们心头的恨意。

十多年前,陆清浅还在襁褓里,她又做错了什么。

沈归帆很愤怒,试图跟那些人对骂,但他一个人,怎么能骂得过那些人,反而被禁军抽了几下,驱赶着往前走。

丞相府。

白梵舟噗的一声,一口水全吐了出来。

“清浅被抓了?”

手下恭敬道:“是的,公子,据说陆姑娘原本不是陆家人,而是十几年前被满门抄斩的萧家的小姐,皇帝已经知晓此事,将陆姑娘下狱了,三日后行刑。”

白梵舟急的水都喝不下去了,立时站起来,命令下人:“立刻备马,我进宫一趟。”

手下迟疑着,没有动。

白梵舟眼睛一瞪,声音带上了几丝严厉:“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

“公子,您进宫做什么呢,皇帝正在盛怒当中,什么都听不进去,难道您想跟他求情吗?那只会加快陆姑娘的……死期。”手下人恨不得给白梵舟敲一棒。

而不用他多说,白梵舟也渐渐冷静下来。

是他关心则乱,这个时候进宫,的确没有一点用处,北冥渊也在宫里,他不可能不救陆清浅,而连他说话都没用,更不用说自己了。

为今之计……他倏尔想起什么,眼睛一亮,喃喃道:“清浅的生死,如今都在她身上了。”

手下没听清他说的什么,只见白梵舟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脚大步的朝外走去。

白梵舟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到南音寺,下了马,也再顾不得什么规矩,急匆匆的往里赶去。

南音寺十分安静,檀香袅袅,小沙弥们估计都在做功课,一路过来,都没见到几个人。白梵舟横冲直撞,心焦如焚。

当他看到那个一脸安详、一身素衣的人时,毫不顾及形象,几乎是跑着过去的。莫桑正拿着大扫帚扫台阶,这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

手突然被人拽住时,她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一向温文尔雅的丞相公子,一脸的焦急。

“跟我走!”白梵舟不多废话,扔下这句,就要拽着人离开。

莫桑的脚步却定在原地:“白施主,我的地还没扫完,有什么事情,可否容后再说?”

其实她心里已经隐隐预感到了什么。

白梵舟声音严厉:“现在还扫什么地,你知道不知道,清浅的身份泄露,已经被打入了天牢,三日后问斩,你还要继续扫地吗?”

莫桑愣愣的看着他。

白梵舟定了定神,正色道:“莫桑,现在是用到你的时候了,陆清浅的生死,全在你手心握着,你务必,一定要救她。”

莫桑手里的扫帚,慢慢的脱离了控制,滑落在地。

白梵舟让莫桑跟她共乘一骑,非常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一路风驰电掣,没有回府,而是来到了北冥渊的府邸。

书房里,北冥渊静静坐在书案后,面前摊开的公文一个字都没看下去。他保持着这个姿势非常久,久到桌上的茶水都已经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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