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捂住额头,片刻后,她方才勉强冷静下来,询问他,“祁北呢?”
江云摇头,“你在裕城遇难后,他便不知所踪了。”
祁北居然不见了。
呼吸一窒,卓慕歌凝望着马车顶的漆黑瞳孔逐渐涣散,呆滞又无力。
良久,她苦笑起来,“所以,如今能救我的,只有贺兰山月手上的白渝母蛊。”
可贺兰山月又怎么可能会把母蛊给她,贺兰山月可巴不得她早些死去。
白渝啃噬骨肉入心脉,若无内力催动,她能活九日,如今已过七日,她只有两日可活。
江云见她沧然之色,不禁抿唇。
“是,不过你放心,江逸寒已带兵攻至南羌都城城门,指日便可破城,所以才传信让我带你过去,他说……”
话语一顿,他定定看着卓慕歌,目光没有一丝质疑,“他说会想办法让贺兰山月救你。”
这话倒令她涣散瞳色再度凝固,神情还多了一分复杂。
所以,江逸寒如此着急地接连攻下南羌,是……为了她吗?
失神之时,江云又缓缓说道。
“对了,需带你急赶至南羌,不便带着其他人,卓旷被留在后勤车队了,只比你慢个两三日抵达南羌都城,所以你不必担心他。”
“恩。”她敛眉点头,面上沧然淡了淡。
南羌都城外。
因八年前江逸寒轻易攻陷下南羌之故,南羌外修建了一条水流涌急的护城河,城墙高筑。
但此时,却因江逸寒几次强攻,城墙已被大石掷得有不少残缺,护城河下的尸体也堆积了不少,甚至还有几具南羌尸体隐隐浮于水上。
抵达南羌城外的东陵铁骑已驻扎了三日。
江逸寒眼底一片乌黑,连日行军后被晒得微黑的俊容,竟略显惨白。
他已有几日不曾休息,便是急着要攻下南羌都城。
参军帐内,江逸寒与众将军正在商议下一场战役的计划。
帐外,一个副将匆匆赶了过来,满脸喜色,“殿下,南羌王派来议和使节,说……”
没等他把话说完,江逸寒眼皮子抬也不曾抬一下,仍盯着地形图,口中吐出满溢杀气令人胆寒的三个字,
“把他们都杀了。”
众将士愕然一瞬,那前来禀报的副将,喜色亦僵硬在了脸上。
南羌派来议和使节,那便是要投了,也就不必再攻打下去了,可……
江逸寒面无表情抬眸,冷漠冰冷的眸子仿佛没有一丝感情。
他扫过几个将军,逐一下令,“吹角召集骑兵,马上攻城,虎瑟二军,三六伙铁骑,各领三万军马,上石车前后攻城。”
“是。”
一向对江逸寒言听计从的众将士没有一丝质疑。
锣鼓声号角声响彻寂静的护城河外,江逸寒直领三万骑兵出了东陵大营。
然而,直止号角声落下,也不见南羌都城有兵马将士出来迎战。
江逸寒却是不管的,他满眼只有南羌那残缺却稳固的城门,手握长枪柄,驾马而去。
他只有两日,必须在这两日内活抓到贺兰山月。
还未临近南羌护城河,他紧盯着的城门忽然打开了,却没有一个军队兵马走出,仿佛故意敞开在哪里,要迎着他们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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