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那有什么特别需要交待我的吗。比如哪里不能去,或者什么事情不能干,或者每日要给谁请安,有吗。”

一荟垂首回复:“没有,这里是少夫人的家,少夫人可以随意走动,府中无当家主母,老爷喜静,素日很少见客,也不需要去请安。”

啧,难搞。

秦不可瘫在圈椅上微阖着眼,脑子不停地翻腾。

这么大的院子统共只见到三个人,每个人都是统一口径,难道说真要让自己一间房一间房的找?!

说是皇城,皇城那么大她怎么知道是在哪里,芈翊珩这个态度估计是想把孩子留下,然后等她出月子后自己滚回礼亲王府了,不知道这些天莫汝过得怎么样……

康亲王府

那夜芈轩带人围攻了王府后,完全陷入癫狂状态,本因着他失手掐死皇后,又带着人袭击皇子,应该直接被判死刑。

夏皇见他神志不清,已经疯癫,少有的露出些慈软心思,罢黜了他太子之位,随意赏赐了一个府邸,让他以皇子的身份在里面住着,身边奴仆照旧,只是彻底封宫,只当养了一个傻子,多喂一碗粮食。

秦不可失踪的事情被芈莫汝压了下来,宫里差人来问,只说礼亲王妃生产时受到惊吓,不宜见人,整日只与孩子躲在王府内。

暗地里,他们三人已经将皇城寻了个底朝天,所有想得到,想不到的地方都搜了一遍,硬是没见着人影。

“老七,其实也不用太担心,他毕竟与你有…肯定不会与弟妹为难的,况且按照姚宜欢的说法,他是出手救弟妹呢,等孩子满月了,弟妹能出门了,估计就会给你送回来了。”

这些日子礼亲王府重新修建,芈莫汝暂时借住在芈琮府中,芈琮担心他太过焦虑,每日下朝后便会找个借口在他身边呆着看着他,生怕他一时冲动,冲进宫里直接找夏皇去要翊坤晓的死士寻人。

芈莫汝面无表情,望着窗外发呆,轻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复。

他知道那个人肯定不会伤害小可母子的,但心底还是抑制不住的担心。

担心,小可身上的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系统。

往日,她日日夜夜在眼前,他才觉得心安,才觉得踏实而今不在他身边,眼睛看不见,双手摸不着,这心便悬在那里,不上不下,夜里做梦都是小可开启了系统,吃了里面的东西,最后被那个系统吞噬殆尽。

比芈莫汝更受打击和震撼的便是芈辰逸了。

这些年,他一直都以为芈翊珩已经死了,可现在这个他认为已经死了好多年,让他心里愧疚、自责、惋惜了好多年的故人,居然还活着。

还将小丫头给掳走了。

并且,芈辰逸现在心里的脉络渐渐清晰起来,那个给陛下上奏说他有叛国之心,引着他从边境回到皇城的人,刻意挑起太子与他之间的矛盾的人就是阿珩。

所以,阿珩现在是想做什么?

“王爷。”一身绯色衣衫的女子款款走到芈辰逸身边,低声道,“有了些线索。”

芈辰逸扫了她一眼,神情平静,眼底酝酿着看不清的风暴,仿佛下一秒便会将人卷入撕碎。

原来的绿萝,而今的倩舞打了个冷战,道:“昨晚听过来的恩客说二皇子的府中近日厨房内多了个小玩意儿,鸡内金。”

“这东西用婴幼儿的消化不良和哽食,一般药方有售,但新鲜的效果较好,这几日二皇子的厨房里的买入鸡的数量比以往多了几只,且都是掏出鸡内金后便放置一边,并未煮食。”

芈辰逸目光稍定,周身的压迫感少了些,“这条线索不要给他人知晓。”

“是,昨日的恩客是二皇子厨房里的管事,小姐妹趁着他喝多,随口问的王府内院趣事,这管事也是酒后提了提,自己都没当回事儿。”倩舞小心翼翼解释道。

“下去罢。”

倩舞看了一眼冷沉的芈辰逸,低下头恭敬垂首:“是。”

“下次过来时把衣服给换了。”芈辰逸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襦裙,“不是谁都能穿这颜色的,别让本王扒了你的衣服让你光着回去。”

倩舞脚步一顿,额上冒出一层薄汗,将头低的更低了些,喏喏道:“遵命。”

是夜,二皇子芈恒的府邸中。

秦不可正提着灯笼,明目张胆的推开一间未燃灯的房屋,空荡荡。

这也不知道是她今日开得第几扇房门了,自打知道她能随意走动后,她便围绕着自己住的房屋为中心,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虽然明知道能出现在她眼中的房屋肯定不会有孩子,可她依然不肯放弃心里的那丁点儿希望,每个房间都要打开,彻底寻找一遍才死心。

一荟也不言语,从早到晚的跟在她身边,一言不发的跟着她开门。

秦不可再说什么她都没再回答,好似一个哑巴。

“荟姐,你带的有吃食没,走了一天又累又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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