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已经去世了，这张脸是储夜凡在世上的唯一的念想。有很多时候我们明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牵念的那个人，可是还是会不由自主为此眷恋。
祁染懂，所以不想储夜凡难受。
储夜凡握住她的手，大拇指柔柔地摩挲着她的指尖，侧身望她，除了祁染没有人能看到他眼底的伤痛：“我不会下不去手，我会下狠手。她们害死了妈妈，却还装成她的样子来骗我，妈妈一定很生气，我也很生气。”
是啊，杀了妈妈，还扮成妈妈的样子企图来杀妈妈用生命来保护的儿子，不管哪个母亲都不会原谅。
虽然宝宝还没有出生可是祁染明白那种感受。如果有一天有人杀了她还扮成她的样子去骗她的儿子，她就是死了都能从棺材里跳出来把人掐死了再躺回棺材里。
“好，那我们就一起干掉她！”祁染小拳头当空一挥，大力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劲风，眼底杀气一片。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老太太终于走到了，语气柔和的问。
储夜凡在她们快要走近的时候就发现了，却没有主动搭理她们。闻言才转身将原本落在祁染身上的视线投到老太太那边，淡淡地点了一下头，算是打招呼。
他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在祁染面前展露无余，转头面对别人时仍然是冷漠从容，没有任何情绪的机器人。
他习惯了，面对世界是戴着面具。也庆幸他有她，因而有了摘下面具的机会。否则该有窒息。
祁染自己明白，在没有他的时候，她习惯性地龇牙假笑是她面对世界的面具，虽然做的习惯可是会有喘不过气和疲惫的时候。
现在，他们都好，都可以摘下面具。
祁染仔细地盯着老太太的脸看着，眼底渐渐露出奇怪之色。
这样盯着别人看其实并不礼貌，老太太却摸摸自己的脸，包容地笑着问：“染染，我的脸上有什么吗？”转头看向凌灵，“阿凌，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凌灵温柔地摇头：“夫人的脸上什么什么都没有。”
夫人……祁染眼底露出一丝狡黠，不是婆媳么，怎么还称起了夫人，怎么像主仆。不过她并没有拆穿，目光从好奇变得认真：“你的脸没有以前那么好看了耶。原来脸颊很饱满……”摸摸自己的脸，鼓了鼓，“呐，就跟我这样，脸上很有肉，现在却很干煸，像抽被抽光了一样。因为这样您的法令纹和嘴角都出现了皱纹……”
祁染的视线盯在老太太的脸上，细致地数着：“一、二、三……”不可思议地低呼，“脸上都有五道小括号了。还有眼角，您的皱纹长的太快了吧，原来可是只有一点点小细纹啊，现在怎么多的像小扇子一样了，数都数不过来，还有颈纹，天呐，这也太明显了吧，您眉角那是什么，老人斑吗？哎呀……”
祁染一样样地细数着老太太脸上的瑕疵，神情惊恐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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