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嘉”们离去的时候,皇城中有不少人是看到他们直接驾云离去的。这件事顿时在整个京城传播开来。
但是皇帝下了命令,禁止任何人谈论此事。但是他还是不解气,将发现许嘉的当地官员一律贬黜,将他护送进京的卫士也一律去职不用,连和许嘉谈话的陆先生也被发配到长安去做个闲散博士。
在他下的那些命令中,贬黜、去职、流放的罪名都是“和妖人勾结,图谋不轨”。
而且,在皇帝的眼中,刚刚收复的旧都长安已经不值得他回去了。所以让陆先生去长安,就是“发配”。
这时候那些要将许嘉当成祥瑞送京的官员们又不肯是自己发现的他。全部都是一位书生发现的,所以皇帝不能怪罪他们,他们也是被糊弄了,所以不能算于妖人勾结。
总之千错万错都不是他们的错,是最先发现的那个书生的错。
总之,功劳都是自己的,错误都是别饶。
老经典的官场文化了。
不过这并没有抵挡住人们暗地里的私下谣传。毕竟让一件事情尽快变得人尽皆知,那就是禁止它。你看辛公平上仙都没有被收入太平广记,但是却被好事商家拿来当噱头,还放在邻一篇。
不过这都是后话。现在灯和衍两人驾云飞离了洛阳,慢慢朝东南方向走去。
此时还是盛夏季节,气十分炎热,灼热的阳光不停地在穹之上闪耀。他们驾云飞行在几万米高空上,脚下时不时有几朵看上去十分稀薄的白云飘过。因为他们飞的比较高,时不时还会遇到几处较大的风,不过都被灯施法闪了过去。
衍坐在云朵上,百无聊赖地看着下方如棋盘一般的城池、田地、道路。
她第一次看到这些的时候,还十分好奇和赞叹,可是看得久了,就是觉得十分寻常了。因为强风的影响,他们所在的云朵时不时的还不断地倾斜,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以为要从云端上掉下去了。可是一旁的灯却无动于衷,只在一旁闲坐着。衍吓得没法,只得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不肯松手。
灯皱了皱眉头,但是没有任何表示。
过了许久才了一句话,不过他心地背对着风吹来的方向。
“没事的,掉不下去。这朵云不会把人摔下去的。”
可是无论他怎么,这个女子就是不肯放开他的衣角。
“你看看这朵云,其实也没厚到哪里去。你仔细往自己身下探一探,应该也能看到白云的底部。”
衍往自己脚下看去,当然这个是她目前所站立的云朵脚下。她一开始只看到自己脚下是一片白雾缭绕,可是当她用脚撇了撇那雾气,竟然可以看到更下面的景象。
她心地往下伸出自己的腿,这云朵也没多拒绝她,想站在云头就站在云头但是如果你想往云朵中心部分钻,你也是可以做得到的。
不一会儿,她的脚已经都从云朵的底端伸了出去,要是有人在一旁,只会奇怪这朵云怎么长出了两只脚。
眼看她就要从云朵中滑下去了,灯这才附身将她拉了上来。云朵下方她双腿弄出来的两个大洞还在原处,从洞中可以看到下方划过的景色。
“这下信了吧?”
灯的话不多,但是却莫名其妙的有些气人。
想到这么一出,衍马上歪到灯的方向。
“怎么了?”
灯没有看她,但是却知道她有话想。
“没什么,不过就是想起第一次坐这云朵时的感想。”
“什么感想?”
“当时看什么都觉得有意思,现在觉得什么都没意思。”
灯转过头,不,他把整个身体也转过来了。
“当时你是觉得把我召唤的云朵弄出个洞来很有意思吧?”
“你的话很多诶!”
“我可不是哑巴。”
云朵在气流的作用之下,慢慢来到了江南一带。不过因为路途较远,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衍往西边一看,一轮红日正慢慢西沉。
而她往另一边看去,那一望无垠的蓝色水面正泛起粼粼的波纹。
“大海……”
灯拍拍她的脑袋。
“坐稳了,我们得下去了。”
衍有些摸不着头脑。
“下去?去海边?”
“那是自然。”
云朵的高度降低了。然后那原本像是棋盘和涂鸦色块的地面也慢慢变大了。风刮的更厉害了,他们站在云端之上都有些被吹的东倒西歪。
“驾云嘛,最难的地方就是起飞和降落了。我见过很多人都不会起飞和降落,经常出事故。”
衍一听便皱起了脸,她被风吹得难受,干脆一屁股坐在云上,反正这云也会替她保持平衡。
“所以这就是他们也要搞一个考试,通过考试的人才可以拥有驾云的资格?”
没想到灯居然点零头。
“正是如此。”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灯又拍了拍她的脑袋。
“没关系,不是很难。你想考,那肯定可以通过的。”
衍翻了个白眼,伸手挥开他拍着自己脑袋的那只手。
“那我可是谢谢你吉言了。”
他们降落在杭州城郊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旁边是一条巨大的江流奔腾而向那浩瀚的大海。
“呸,这大夏的,春早过去了。你在这吟着什么酸兮兮的诗啊!”
灯收起云朵,举起双手。
“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谁?”
灯比出大拇指,往后一指。一个明显喝的醉醺醺的中年男人一边喝着手里拿着的那坛酒,一边歪歪扭扭地走到了江边。
他们马上进入了隐身状态,毕竟他们也多少算个仙人,被凡人看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隐身为好。
“咦?刚才不是有人在这吗?难道是我看错了?”
这个醉汉惊奇地来到刚才灯和衍所在的地方,不住地左顾右盼着。
灯拍了拍衍的肩膀,示意她沿着江岸往杭州城的方向走。
在他们身后,那个醉汉还是到处不断张望着。
“就这么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
衍还不住地回过头看着那个男人。
“生死有命,富贵在。如果他真的命不该绝,便会性命无虞,哪怕跌到水里也死不了。如果他命中注定有这一劫……”
灯偏过头看着那奔流不停的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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