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顺弯了下眉眼，看着月亮，晃晃酒壶，接上他的话：“是啊，真美。”
忍不住又是豪饮一大口。
何晏看着她吨吨吨的喝着，在她用衣袖擦去嘴边的酒滴时，忍不住脱口问道：“这个酒壶，里面是很多很多喝不完的酒吗？”
禾顺显然很少被人这样问，她想了想，说：“里面有很多很多酒，但是，再多的酒，终有一日，也会喝完。”
何晏噢了一声。
表示学到了。
小姐姐果然是山神吧。
好厉害。
何晏这样想着，又听到禾顺突然开始高歌：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
少女的音色偏清冷隽秀，高歌缓颂，其声于天地间悠远回荡。
然而胜在气势磅礴，这种豪迈浩荡的诗，在她歌来，并不显青涩单薄，反倒大气敞亮，别有山河。
她朗声间，雪翩翩落下，闪着银白色的光，点点稀稀，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
月色，雪色，绝色。
但看着她的何晏总觉得，每次听到“与尔同销万古愁”时，带着不动声色的哽咽。
小姐姐，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神仙，一开始就是神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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