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当初有的没的说了一箩筐,这会儿他全都搬出来还给自己,若是睁开眼睛看,自己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当初我在你夜光宫里中了毒,你让我好好想想我想要什么,你曾说过就算拼了老命也给我想出来。你说过的话,可不能不算话的,我不管你得窥天命会遭什么反噬,我要你生生世世都陪着我。我不怕你的反噬,日后我一定有能力护住你的。月儿,你醒来吧,醒来看看我,我想好了,我要你生生世世都陪着我。”

袁华无比庆幸自己尚在昏迷中,不然苏清墨这番话让她如何回答?

这孩子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难道是报复自己当初夜光宫中说的话?

糟糕,后面还有不该说的话,那时候不知道他其实是醒的,居然还跟他说慕容复的故事。

幸亏自己是昏迷中啊,否则完全可以一头撞死得了。

“月儿,你曾说小小给了我那么多的柔情,你还问我那些柔情有没有温暖我。你说我得了小小的柔情,为什么不回报小小以柔情呢?月儿,你从不知道你给了我什么,若小小给我的是柔情,你给我的是温暖啊。就算我要回报,应该是回报你的。你忘了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

“月儿,你那么多次都曾经应承过我,再不说一句让我伤心的话。你答应过我的的,你是我的娘子,我说什么你自然都答应什么。这是咱们大婚当晚你答应过我的,你是我的娘子,以后你什么都听我的。”

他没有继续说慕容复的事,袁华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都算谋反了,只要他不提,就算他谋反,自己也装作不知道算了。

苏清墨听得袁华叹了一口气,“你记不记得大婚之夜你答应过我的,你要像我娘亲一样对我好,替我娘亲照顾我,让我感到温暖。还有,以后你都得给我唱虫儿飞,若是我们有了孩儿,你也只能给我唱不能给孩儿唱。”

这苏清墨记性也太好了吧?故意的吧,昏迷的话能记住、醉酒的话能记住,有什么是他记不住的?

或者该说,他一直都在套自己的话?

嘿嘿,说起来,自己现在做的事不是跟他一样了,正好,有来有往了。

“你说你真的很不明白啊,我明明是苏家的孩子,哪儿来的什么复国梦,而且还是复大梁的国?月儿,你知道我幼时过得相当艰难,若不是我娘亲,只怕我也熬不过那么艰难的岁月了。你说听人劝吃饱饭,安安稳稳地过点小日子有什么不好。过点安稳小日子自然是好,可是我没得选择,我只能过这样的日子。你或许知道安远侯爷从前对我极为不好,只因为我是庶子身份月儿,你真是善良,便是往坏处想人,也想不到真正的坏处。你说陆思禹善良,其实你才是真正的善良,你什么都知道的,可你都不说。”

“我不知道你从何处知道我的使命是复国,你还劝我复国是一条十分艰难的路,我还记得你给我讲的那个故事,那个慕容复的故事。他也想要复国,用尽办法,最后人算不如天算到底没能成功复国。月儿,你说得很好,可是,我跟那慕容复不一样,我若不复国,我永无出头之日。你当安远侯爷真将我从庶子转为嫡子了吗?不是的,他一直都知道我不是他的孩子,不然我幼时为什么人人都能欺辱我?若不是我娘亲,只怕我早已死在安远侯府了。”

袁华心中大骇,自己怎么不记得这么重要的剧情?他居然不是安远侯爷的的孩子,连庶子都不是,怪不得从小备受欺凌啊。

如此说来,自己想不通的事终于能够联系在一起了,他之所以要复国,原本因为他就不是越国人,他是梁国人啊。

只怕当初他娘亲怀了他进的安远侯府,阴差阳错地让安远侯爷知道苏清墨并非他的孩子。

可想而知了,安远侯爷这样心思过于机敏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又怎么会让他有好日子过呢?

至于后来的庶子变嫡子,只怕是安远侯爷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若是苏清墨能灭越复梁,他怎么样都能在苏清墨面前说得上一句话的。

就算他不能复国,以苏清墨的才干学识,安远侯府也不会吃亏的。

稳赚不赔的生意,一个嫡子身份就能定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

“你说那个一心复国的故国王子慕容复,他的人生得多么苦大仇深啊,月儿,若是你知道我幼时过的什么日子,你才知道什么叫苦大仇深。你说复国这事,想想都十分艰难,没人会让复国成功的。那个叫慕容复的倒霉蛋,最后的结局是疯了,自己疯了也就算了,好好一个千娇百媚的小表妹一直在他身边陪伴他。你说他人生苦大仇深,可最艰难的日子,他也有那叫阿碧的姑娘。我什么都没有,便是最疼爱我的娘亲,也早早就去了”

袁华心中忽然起了一阵怜悯和心疼,不过是过去还是现在,自己都没真正过过苦日子,没经历过别人的苦,为什么要劝别人大度呢?

“你说有些事情,命里没有就是没有的。可是,便是我什么都不要,我也该有你啊,这也该是我命里有的啊,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啊,你答应了那么多事,你还一件都没完成呢。你说那叫慕容复的身边有个不离不弃的阿碧姑娘,我只有你啊,月儿,我只有你啊。你给了我希望和温暖,你不能离开我的。”

“你不是说我长得俊俏,想占我的便宜吗?你该醒来啊,不醒来如何占我的便宜呢?你说喂药叫轻薄我,若是可以替你,我宁愿躺在这里的人是我,你时时想轻薄便轻薄我”

说到轻薄,袁华听到苏清墨往身上掏了掏,一股清新的味道传来,这是自己时时吃的那药丸了。

过了一会儿,两片温暖而柔软的嘴唇贴了上来,那个清凉的药丸顺着苏清墨的嘴度了过来。

袁华脑中轰然一声响,我我是醒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袁华听到苏清墨欢喜的笑声,“我就知道你心中是有我的,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现在不害怕了吧?我知道你不害怕了的,你身上软软的就是你不害怕了。你若喜欢这样,我日后便这样给你喂药。月儿,快快好起来吧,你好起来了,我才能心安啊。”

袁华不知道苏清墨说得对不对,但那郎中再来给自己换纱布的时候,自己真的一点都不害怕了。

虽然换纱布的时候确实还有些疼痛,可苏清墨在自己嘴角亲了两下,又碎碎念了些“不怕不怕,我在这里的”,袁华便什么痛都忘得一干二净了,最难熬的换纱布程序居然就这么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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