骰至娇是不明白那所谓的擎羊之乱究竟有何可执着,她只晓得,以妇道人家的眼光去看,能让百姓好好活着,就是天大的事。

随后,她又笑了,因为她想到了青川的身份,亦或说,是青川的出身。

他们十三人里头,狼王是西处番邦的落魄少主。她,是被同伴侮辱丢弃的东离贱婢。

而青川,也并非大邺人。

想着青川的出身,骰至娇的笑,意味深长。她实在是没法将青川同那样的家族联系在一起,毕竟,青川的武艺,实在平平。

骰至娇不由摇了摇头,又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这些可不是现在该去想的事。

如今最重要的,是那个冷木头找到他的好兄弟才是。

听手下的兄弟说,寒酥城里的东离人,但凡身份有些许不清不楚的,皆离奇暴毙。不用去想,这些,也当是这冷木头的好兄弟做的事。

而这冷木头的好兄弟最后一次为人见到,是同一个女人在一间茶楼。这男人啊,果真都是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她是见过那个彩衣姑娘的,那姑娘的姿色堪比桦莺夫人,胜过自己数分。有这么个美娇娘在身侧,还要去勾搭他人,这冷木头的好兄弟,也不是个好东西。

可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犯困了有人递枕头,想娘家人了,这舅舅刘来了。

骰至娇没走两步,她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一身粉色斗篷,斗笠薄纱的女人。虽说这女人的身段被斗篷遮掩,骰至娇凭借直觉,还是认为这女人若解了衣裳,是男人都会喜欢的不得了的尤物身材。

她走过身边,一阵好闻的花香,骰至娇仔细辨认,那是玫瑰花香。

二人擦肩而过,骰至娇停下了脚步,这粉衣女人也停下了脚步。

骰至娇回头,见到这粉衣女人也已回头。

骰至娇面带微笑,语气平和,问:“姑娘好生面熟,不知是哪里见过?”

这粉衣女人开口了,声音悦耳,听她道:“骰至娇,人称贾大官人。本是东离细作,却是最终就在了大邺,留在了这对东离人最不友善的寒城。”

听到这粉衣女人将自己底细探究的清清楚楚,骰至娇不由微微蹙眉颇为戒备。

粉衣女人见骰至娇不由将手摸上了腰间,不由笑道:“若有心杀你,你那鞭子,可保不住你的性命。”

骰至娇听了,也是换回了含笑表情,道:“远来是客,不如,寻间酒家,奴家做东,喝一杯可好?”

粉衣女人沉默,沉默有顷,这粉衣女人点了点头。

骰至娇朝前走了几步,走到女人身前一步距离,笑问:“既然姑娘将奴家的底细查的这般彻底,可能说说,姑娘是哪座山来哪座庙?”

粉衣女人发出呵呵笑声,也全无隐瞒的意思,回道:“桃花庵,茉黛!”

若这二女相见,只是寻常,那这寒城的故事,也就不必再往下说了。可也正是因为这二女今日相见,后边相谈,寒城的故事,才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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