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闻说御锦要记册中之物,兰息不禁挑眉望向身边人。
“要不,锦儿翻,我来记?”
“不了。”还记得册中那弯弯曲曲的线条,御锦低下眉,佯装专注手中的墨,“册中太高深,锦儿看不太懂。”
“很难懂么?”
微微坐直身子,兰息抬指将书皮往右摊开。
御锦见状,即往案上有添了一平日最喜的香炉。
“锦儿喜欢读书?”
目光聚焦在泛黄的纸页上,兰息一边蹙眉,一边与御锦闲聊。
“只是随便翻翻……”
御锦含笑应着,心道,春日伴人读书,较自己读,更闲适。
“是吗?”兰息会心一笑,却也不戳破。她才不信身边人只是随便翻翻。
若当真如此,其又何必置办这般多的家当,还件件都使得甚是应手?
“日后有空,可寻我读书。”含笑翻过一页,兰息甚为惋惜道,“这册子许真是宁姐姐的传家宝……”
“嗯?”唯恐兰息说出什么失利的话,御锦下意识望兰息那处瞧。
觉察到御锦的视线,兰息指着书页上的线条,求证道:“且看看,这处线条,可是已然被人磨到看不清了?”
“这……”御锦凝神瞧瞧,只觉那画上杨柳芙蕖,皆是画的不错。
唯独树上那二人衣冠不整,将这画毁了个通透。
抬指点到二人身上,御锦正色道:“这画若是我来,便不会这般下笔。你看,此人虽居于下处,却并无五官。另一人虽居于上处,却少几分风韵……若是要传神些,该如此——”
拉宣纸于册旁,御锦提笔画了一双眉眼,蹙眉道:“息儿且看,这下位之人依于柳杆,春衫薄,想来必是不适。但宁姐姐赠出之册,又是欢愉之事……这眸光,想必是画师画不出,才空下的。”
“是吗?”兰息看看御锦的画,又看看册上的线条,忍俊不禁道,“若是宁姐姐知晓你是如此看画,她许是会气晕过去。”
“怎会?”惊诧于画师笔触低劣,御锦就画论画道,“这画,不但未把人画好,便是画中的节气,亦是错的。想来这画上,有船,有芙蕖,有杨柳,只能是春夏之交,但这二人散落的衣衫,又有冬日的皮裘……”
御锦越说越快,待她指着画中那柳枝下的皮裘,望向兰息时,兰息已笑得花枝乱颤。
“我说的不对?”御锦蹙蹙眉,“居宫中时,便是皇兄的夫子,也说我赏画算是一绝。今日难不成赏错了?”
“不不不!”连连与御锦摆手,兰息定定神,绷住脸,应和道,“锦儿赏画的眼光甚是毒辣。兰甘拜下风。只是……”
兰息低眉轻笑着说完后半句。
“宁姐姐与你此册,并非是让你学画。”
“那……”御锦先是一愣,待回过神,即握紧笔,红脸嘴硬道,“那该学什么?”
“学……”兰息被问住了。她是能看到这幅画的。
诚如锦儿所言,这画的画功极为粗劣。但其表意却是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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