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是血的江义被抬回城中,秦舒早已经哭成了泪人。

可她知道此时不是慌乱的时候,于是强打起精神,守着江义。

很快,大夫赶来了。

要不是眼前的人还有着一口气,大夫活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个死人。

他身上的伤多达十几处,凶险的贯穿胸腹,轻的也划破手臂,就是大夫行医几十年,也没见过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保住命的。

秦铮只有一句,请尽力去救。

大夫把江义所有的伤口都处理包扎好,剩下的只有听由命了。

两日后,霍刚带领大军从山西赶回,与秦铮汇合。

自此,在朝廷的中央军到来之前,秦铮的五万大军只要能守住梁州一线,就有胜算。

林莞在这日黄昏也到达了梁州,秦铮亲自出城去接。

此时的梁州,一片愁云惨淡。

林莞回了秦府,迎面而来的就是秦舒。

“嫂子!”秦舒奔上前来,握住林莞的手。

江义的事,她已经知道。

“义怎么样了?”

“一直没醒。”秦舒伤心。

随后,林莞去看了江义,他躺在床上,静静地。

江义是个多好动的孩子啊,林莞想起他昔日的跳脱模样,如今,竟成了这样。

“他会醒过来的。”林莞安慰秦舒。

不久,泰和在西州称帝,消息传回京都,明德帝大怒,连下三条谕旨,泰氏叛贼,下英雄豪杰共诛之!

平叛之战,正是打响。

明就是秦铮的出征之日。

当晚,秦老夫人将秦铮叫过去了好长时间的话,林莞在西院布好了酒踩着他。

亥时一刻,廊下想起了军靴扣地的声音,他回来了。

如今已经进入了秋季,西北的风大,夜里更是寒气逼人,林莞却顾不上披上披风,奔出去看。

果然是他。

秦铮面色凝重,大战在即,泰和这些年征兵养兵,手里的士兵不知增了多少倍。这场战,其实很难打。

林莞迎他入屋,又引他入座,为他倒好酒。

“一亮,我就要走了。”

林莞尖尖的下巴点零,“我知道。”

“那我以此酒为夫君践行,祝夫君凯旋。”

两人共饮此酒。

之后两人又一起吃了些饭菜。

秦铮这一去,不知要去多久,又凶险万分。

林莞一晚上都悬着心,难展笑颜。

秦铮看出了她的忧心,他握紧了她的手。

“别害怕,我一定会回来的。”

秦铮从前上战场,不是没想过会死,可是那时候一腔热血,全然不怕。可现今,血虽然还是热的,心里却涌上一个念头,我要是去了,阿莞怎么办?

被我捧在手心里的阿莞怎么办?

林莞点点头,“我相信。”

可她心里,却无表面的淡定,林莞的眸子动了动,她站起身,走到秦铮身边,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

在他耳边轻轻的,“你一定不能有事。”言语里,是满满的担心和不舍。

秦铮的心像是一根弦,被轻轻拨动了。

当晚,两人相拥,极尽缠绵之态。

第二一早,秦铮重甲加身,留下一万人守城,就带着余下的四万人分三路,北上平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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