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莞不是不知道该如何言语,他却已经执起她的手,拉着她进走了。林莞跟在他身后,目光落在了两人交叠的手上,心突然就定了。

秦铮快步拉着林莞,几乎是将他拽进了房门,他大力的关上了门,手臂一收,就将林莞收在了怀里,他将她抱的紧紧的。

他的铠甲尚未来得及脱去,林莞只觉得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前甲片上,带着铁器的冰凉触福

秦铮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一夜,他的下巴上就冒出了青青的胡渣,此时那胡渣摩挲着她的额头,本来应该是不舒适的,可林莞却有一种久违的心安。

仿佛这些时日,心一直提着,而这一刻,它回到了它该在的地方。

秦铮抱着林莞,怀里柔软的身子提醒着他已经回到了家。

秦铮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静谧。

秦铮不动,林莞自然也不能做什么,只是久了,她渐渐的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她心里一懔,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把推开了秦铮。

“你受伤了?”怀里突然一空,让秦铮有些不适。

“没有,没有受伤。”林莞向来知道他嘴硬,也不肯信他的话,当下便动手想要脱下他的铠甲。

可是铠甲厚重,盘丝合扣又扎的紧实,林莞一时间竟无从下手。

秦铮本来气定神闲的看着她上手上下摸索,一副不得法门的样子,可到底是不忍心,就拉下她的手,大掌在几个地方按了几下,咔哒一声,整副铠甲就褪下来了。

他将铠甲退下,漏出了里面的军服,林莞顿时呼吸滞住了,他的前襟晕着大片的血迹。

因为军服是黑色,所以有血迹也会看不出来,可是这一片因为已经凝固,就显露出与别处的不同来。

“还没受伤?”林莞已经稍微带了哭腔。

秦铮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忙解释道“没有,这是别饶血,不是我的。”

林莞哪里肯信,秦铮瞧这她的眼神,不再多,一把将衣服扯开了来,漏出古铜色的胸膛。

那胸口处光滑结实,是没有什么伤口,林莞这才相信,他是没有受伤。

秦铮复又将她揽住,“很害怕吗?”

“害怕。”林莞在他怀里闷闷开口。

怕他受伤,怕他出事,怕他不在回来,总之,很怕。

“别怕,我在。”秦铮笑着。

……

大理寺的牢,这是个与外界隔绝的地方。

牢里暗的看不见色,空气里散发着腐臭发霉的味道,耳边充盈着犯饶哀求声。

“秦将军。”秦铮所到之处,狱卒们毕恭毕敬,他们都知道,秦将军带兵平了三皇子的谋逆,是第一功臣。

而他去的这间牢房里,却异常的安静,因为这里关押的是曾经的右相大人,如今的谋逆重犯魏德明。

秦铮走到这间牢房前。

“打开门。”他吩咐道。

“是!”狱卒们不敢怠慢,连忙打开了门。

魏德明披头散发,隐在角落里,让人看不清表情。

听见声响,他抬起头,露出了一抹了然的笑。

“我一直在等你。”魏德明开口。

狱卒在打开门后就识趣的退了出去,此间如今只有魏德明和秦铮。

秦铮的眼神冰寒锋利,“那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三皇子怎么样了?”魏德明开口,却转移了话题。

秦铮微皱眉,但片刻之后,还是回答道,“被囚在府里,陛下尚未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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