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九笙见识过后宫那些娘娘们的争宠手段,在她的世界观里,没有一种突如其来的示好是纯良的。
她看着色泽诱人的鸡米花,用竹签插了一颗递给白明珊,然后露出一个甜美天真的笑容,“你也尝一尝啊,很好吃的。”
白明珊看着递到自己嘴边的鸡米花,理智告诉她,不能吃,不能吃,不然会变胖,要控制住自己。
可是身体早已经做出了反应,她啊呜一下将鸡米花咬进嘴里,这就是传说中肉的味道啊!好好吃,好美味,好幸福,她好久没吃过肉了。
奉九笙怔住了,事情好像跟她想的不一样,她看着白明珊一副享受的表情,有些狐疑,难道她事先服了解药?
没等她回过神,黎然也已经吃上了,奉九笙想开口阻止,黎然就插了一颗塞进奉九笙的嘴里。
奉九笙下意识地咀嚼,然后咽了下去。
等了好久,毒都没有发作。
奉九笙低垂着眸,随后问白明珊,“你怪过我吗?”
白明珊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你说凤尚仪试戏那件事啊?”
奉九笙点头。
白明珊却笑了,“我确实看上凤尚仪的角色了,原本也以为没有人比我再合适了,可你的出现改变了想法。圈里的好剧本就那几部,谁得到都各凭本事,凤尚仪是你光明正大赢去的,不是你使心机手段抢走的,我不舒服是有的,但我不怪你,也不怨你。”
奉九笙被白明珊的坦荡震住,她觉得自己无地自容,她已经习惯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可当白明珊毫无隐瞒地说出这番话时,她觉得她错了。
虽然她无数次告诫自己这里不是庆国,虽然她已经在渐渐适应,可每当遇到有关自身利益的时候,她总是习惯用曾经的思维和方式来处理。
凉薄和自私已经渗透到她的骨髓,遇到一个坦荡真诚的人,她就不知所措,无地自容,惭愧羞恼,觉得自己卑微到尘埃里。
她是羡慕白明珊的,自由不羁、坦荡真诚,目光所见皆是美好,内心所藏尽是良善。
不像自己,在权谋的大染缸里被黑暗吞噬。
回去的路上,奉九笙接到了顾珩的电话,顾珩问她在哪,她将话到嘴边的“酒店”咽下,停顿一下,她吐字清晰地说:“我跟朋友在外面玩,现在正在酒店的路上。”
做一个诚实的人,真的很轻松,不用担心谎言会被拆穿,不用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圆谎。
虽然她很想保持一下完美的形象,想在顾珩心中留下一个听话乖巧、善良天真妹妹的形象,可在白明珊的身上,她发现真实才是最美的。
没有人是完美的,没有人能一直不犯错,如果犯错了,坦然面对比撒谎逃避要好得多。
而且,她喜欢跟黎然和白明珊出去玩,喜欢去吃没吃过的美食,喜欢去没去过的场所,她要勇敢地对顾珩表达自己的内心,而不是一边敷衍答应顾珩,一边我行我素。
想明白这一切之后,奉九笙觉得她轻松了好多,于是对顾珩说的话也多了起来,比如她说她今晚去了酒吧,还比如说她跟白明珊成为了朋友,还比如说她跟叶辞凉拍戏的时候很有默契。
奉九笙不知道,她每说一条,顾珩的眉皱得便深一分,挂断电话之后,顾珩推开了面前的清水煮面。
小丫头才出去没几天,便学会去酒吧玩了,听她的意思还交了几个狐朋狗友,还有叶辞凉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
深思一下,他恍然想起那个表白帝。
叶辞凉跟他家笙笙同一个剧组,分别饰演男女主,顾珩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他忍住怒火,拨通了张离的电话,“那个叶辞凉怎么回事?”
张离:“他又出幺蛾子了?老板,自从上次你说不用在意他那种挑梁小丑之后,我就没再关注他了,他跟小姐一个剧组,不会又找小姐麻烦了吧?”
顾珩觉得自己的脑袋上的筋突突跳,他咬牙切齿:“你知道他跟笙笙一个剧组?”
张离与有荣焉,非常得意:“当然知道啦,这种小事怎么能瞒得住我!”
顾珩很想锤死张离,“你怎么没有跟我汇报?”
张离觉得自己很懂事:“这种小事那用得着我跟您汇报,您应该早就知道了吧,小姐应该早就告诉您了,所以我就没敢拿这件事打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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