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色很难看,要紧不?”

“是有些难受……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肖鹏低头不语,只是细心地拭去小艾发迹旁的汗滴。

“打的吧,我们先去你那里收拾东西然后坐长途车去北京。”小艾远远瞧见一辆强生的出租车开来,伸手便想拦,却被肖鹏截住。

“不行,自从碎尸案发之后,本市所有的的士司机都会对顾客上下车点做记录,我们不能冒这个险。”肖鹏环顾四周,目光终于落在了路边一辆破烂的自行车上,走了过去。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手的?”见肖鹏娴熟地破坏车锁,小艾倒是有些好奇。

“还不是街边的小乞丐他们教的,整天和他们混一起,偷鸡摸狗的事多少会一些,不到万不得一,我也不想使出来。”身手利落的弄开了车锁,拍了拍有些灰尘的坐凳,脱下一件外衣卷了卷垫在了后面的车座上才让小艾坐上去。

一路上谁都不说话,小艾侧坐在车上,上半身紧紧贴着肖鹏的背,一手抚摩在自己的左胸口,另一只手则环着肖鹏的腰。仔细地聆听着对方那强有力的心跳声,不由的闭上了眼,眼泪划过脸庞。

半晌才开口道:“我要是有一颗和你一样的心……那该多好!”

“会……有的……”

沉默在此刻都成了一种煎熬,彼此心理都清楚的知道答案却不敢说破,一个字都不敢说。

“再过两条马路就到了,我们扔了车走过去。”

身后的人似是没了声息般静默着。

“小艾?”肖鹏立即刹住了车,停下,转身扶住了原本靠着自己的身体。“小艾?”猛力的摇了摇,小艾才勉强睁开迷蒙的双眼。

“我没事……”

紧紧地将小艾拥进了自己的怀中,肖鹏才用颤抖的声音呢喃:“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没事,没事就好。”

回应着的是一个灿烂的笑容,却带着凄婉,一个舒心的拥抱,却带着凉意。

“肖鹏……去北京吧……带着我……去找我父母……告诉他们我活的很好。”

“好,一起去,我们一起去,你父母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横着抱起小艾,肖鹏趁着夜色匆忙穿过马路,钻进了自己的临时居所,那个外表丑陋却贴心温暖的帐篷。

像是要用尽自己的力气般,小艾躺在被褥上紧紧握住了肖鹏的手,“我的心好疼……”

“不疼不疼,药呢,你不是随身带着药的吗?”肖鹏急忙翻着小艾身上的口袋,坚信着那些小药丸一定可以救她的命!

“没用的……救得了一时,也救不了一世。”

“不会的不会的,我有钱的,我不是卖了房子了么,那些钱一定能找到一个好的心脏,一定可以的。”

小艾吃力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手指抚上了眼角。“别哭……或许一切都是定数,唐敏曾经说过……离开了彪哥我就活不了,我不信……却不得不信。”

“都是唐敏,都是那个女人,为什么要算计你?为什么要跟踪你,还有那个黑道的混混,为什么要霸占你?全是他害的!”

“你不要这么说,若没彪哥在……或许我早在几年前我就……还好我活着……我遇见了你。肖鹏,我有没有说过?我第一次在三金集团的科研室里看见你,我就……”

“说过,你还说你最爱看我穿西装,说喜欢我工作的样子。”止不住彼此的泪,肖鹏唯一能做的只是捉住眼前的每一分一秒,和小艾在一起的每一分一秒。

“答应我……还有,记着我,一辈子记着。”

“我答应你,我……我……”沉沉的哭泣声持续着,直到那只紧握着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失去了知觉,失去了温度,终于失去了一切。

抚摩着小艾的容颜,小艾的身体,小艾的肌肤,小艾漂亮的颈,使劲的掐着,直到自己哭哑了嗓子不再悲鸣,直到干涸了泪腺不再有泪。

审讯室镜子后的白苏田蕊沈冰三人却无法不动容,原来,在爱情面前,年龄根本就不算什么。

白苏忍不住拍了拍身旁沈冰的肩膀,沈冰已经感动的要哭出来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一名法医手中揣着剪刀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法医找来的剪刀,终于让肖鹏彻底洗脱了谋杀唐敏的罪名,虽然涉及到此事的行政机构都很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可证据确凿,总不能把罪名强加在一个无罪之人的身上吧。不死心的刑侦局,最终还是起诉肖鹏包庇罪与妨碍司法罪,判了个缓刑一年。

刚办完案子,十一长假又快要到了,几人闲来无事,便躲在田蕊的家里玩起了纸牌。

“白苏,你怎么就想到让法医去调查那把剪刀呢,我还真没注意到它有什么不同呢?”张宇一边埋牌一边问。

“哎,我也说不清,当时只是觉得这把剪刀看着别扭,后来调查时又注意到小艾是左撇子,而剪刀上留下的指纹全是左手的,于是就顺藤摸瓜了。”白苏面不改色,心里却在偷笑,真是拿了一副好牌啊,竟然又是皇帝,这次一定要走个头客,一个眼神甩给了坐在对面的田蕊。

田蕊自然是明白的很,她是保,白苏是皇帝,那么身下的两男一女这下要遭殃了。这沈冰也真是的,什么不好玩,偏偏要玩保皇,还硬要来钱。

张宇看着自己一手没钱没串没大小王的牌,皱着眉,心里想到,“哎,又是一把臭牌。看来今天要输的连小内内都要当掉了。”

“可惜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铁峰看着张宇一脸的无奈,也打出了一张梅花五。

“我看也不尽然,或许是因为彪哥的感情让小艾觉得太过沉重,而肖鹏又出现的恰是时候,才造成了这样的悲剧吧。”终于最无辜的沈冰,忍痛割爱的打出来一张大王,拦住了牌。

玩牌有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往往输的最惨的,就是那个一开始吆呼着组织牌局的人。

“嘿嘿,就像你和张宇,在一起不就得了吗?还遮遮掩掩的,以为我们都是瞎子啊?”眼看牌局无望,铁峰打算智取,而不惜用言语挑逗起来了白苏。

白苏听铁峰故意这么说,仍旧是面不改色,可张宇的脸却是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

“哎,我的事情你还是先不要操心了,倒是你自己的事儿……啧啧,虽然沈冰现在名义上是你的女友,可是,你别忘了还有两个对她痴心不变的彪哥和贾明啊?你可别功亏一篑哦。”要论耍嘴皮子,这几个人谁及得上白苏,白苏可是一名独立记者啊,嘴上功夫自然是厉害的很啊,“沈冰啊,你说是不是呢?”

“啊!”害羞的沈冰,脸涨的通红,随便摸了张牌就打了出来,看也不看坐在自己对面的铁峰一眼。

“你这是故意要输的节奏吗?没别的牌出了啊!”铁峰埋怨了一句。

“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打错了。”说着,沈冰快速的拎出另一张牌,将原本的黑桃6拿了回来,这次倒是很不好意思的看了看铁峰。

“我记得前阵子看过个节目,里面提到了心理暗示,小艾有没有可能是受了肖鹏的暗示而杀了唐敏呢?”田蕊为了缓和尴尬的气氛,把大家的注意力引到案子上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更不是我们能解决的,这种东西玄乎的很,又无迹可寻,纵使福尔摩斯在世,也解释不了的。”白苏眼明手快的打出一张大王,又拦到了牌。

“对了,这汤姆老头儿开什么鸟会去了,不是说今晚要我们等着他的吗?怎么到现在还不来?”张宇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汤姆说好了晚上请吃大餐,他早就回家睡大觉去了。

“是市委召开的廉洁整顿动员会!”

“那是什么东西?”张宇向来有组织无纪律,他不晓得实属正常。

“哎,前几天不是在开那个什么什么几中全会的吗,说是今年要重点抓党风建设,所以大头头小头头全被召去了。”看着白苏连吊三对王对,自己手上的王牌越来越少,沈冰认命了,心中懊恼干嘛组织这次牌局啊。

败局已定,张宇和铁峰反倒轻松了,反正没了王,废牌随便打。“十一长假要来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打游戏!”

“睡觉觉!”

铁峰和张宇同时回了话,一听对方的回答后紧接着露出个“果然”的表情。

“不是吧,我说的可是长假,起码得一周,你们两就打算在床上和电视机前过日子了?”田蕊歪着嘴夸张的大叫。

“哎?这主意倒不错哦,先看,再上床做运动……”话没说完,一个爆栗敲得大响,疼的铁峰抱头大哭。

看着眼前嬉笑怒骂的二人组,田蕊一阵心伤,对于他们,田蕊是既羡慕又嫉妒。对于田蕊来说,宁可不要这该死的长假,因为这长假意味着她又要一个人过了。

走廊里脚步声响起,除了田蕊和白苏其余三人都开始掏口袋,拿出一张张惨遭蹂躏的票据出来。

“铁峰,你一个人拿那么多报销单干什么,给我几张,快点快点。”张宇好不容易理完了手上的发票,却发现桌上那叠空白报销单不翼而飞,一抬眼才瞧见竟全在心黑的铁峰手中。青青qing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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