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升高,暑气渐渐上来。他的酸梅汤也该紧赶着贩卖。晌午再来一趟就是了。若是不心撞见虎娃爹,就买一碗稀饭喝。
虎娃噎了半句话在嘴边没来得及蹦跶出去,直到葛姓贩担着挑子走远,才把后半句嘀咕出去:“宋公子来的时候就是两手空空的,哪来什么行李。”
这宋公子。
怪的很。
这不是虎娃自己嘀咕的。是他爹嘀咕给虎娃听得。
昨那宋公子住店,他爹安顿一番,叫虎娃令宋公子去客房。一切如常的很,到了夜里吹灯之前,他爹算着账,他合门板呢,他爹嘀咕一句:“这宋公子,怪得很。”
他脑子转的慢,一时半会的,还没反应是哪个宋公子。他爹瞥他一眼:“这里有谁是公子的?”
谁是公子?想不出来。
不过这宋姓却不少。这嘉南镇,到处都是宋姓人氏,体面些的,勉强也能叫一句公子吧。
虎娃细想一番,有宋老爷,宋少爷,宋爷,宋叔,宋伯,宋姨,宋娘没一个宋公子最多最多的,是宋哥宋弟。没有宋公子的。
虎娃也不知道,什么人才能叫一声公子。
公子,那戏文里才有的称呼,美貌的姐和伶俐的丫头,称呼俊俏风流的男子叫公子。
那戏文里的公子,斯文有礼,落落大方,且眉清目秀,才华斐然,私定终身,高中状元,图的就是两全其美。和那姐,做的就是一双璧人。
虎娃想,原来这就是公子的模样啊
他见那个宋公子,果然,比戏文里扮相的还自然,还有服力。那戏文里的公子,若是见了宋公子,也要脸红的。
虎娃爹想得远:“这嘉南镇就针尖大点的地那宋公子要来寻人,能寻谁?想一圈镇上饶面貌,也没个相似的。”
他爹嘀咕一宿,账差点对错了。到底心疼蜡烛钱,紧着收敛心神把账做了。
次日,这惑就解了。
一早就起的宋公子问了虎娃那道观位置。连早饭都没吃,就独自出门了。
在葛姓贩上门之前,虎娃去知会了洗米的爹一声,他爹倒是淡然,嘀咕一句:“怪不得。”
然后就继续洗米。至于怪不得什么,虎娃也没等到下文。
虎娃就去继续开门了。
江南的店门,基本都搁置门板,一块一块拆卸安上。这门板好用,空余的时候还能架在两张长凳上当床,睡在大堂看店门。铺上铺盖就成。方便,利落。正拆卸着呢,葛叔就来了。劈头就问宋公子。一脸有要事的样子,可是又不急,神神秘秘,问了东问了西,然后就走了。
虎娃蒙的很,自然也去告诉了再盛饭的爹。
虎娃爹听了,不以为然:“晌午还来。”
笃定的很。
果然晌午,葛叔就来了。
他似乎漫不经心的很,平日里不到晌午就空的两罐酸梅汤,今日都到了饭点了,居然还剩大半罐在瓦罐里荡漾。
葛叔叹气:“出门出早了。这梅子汤还没多久就温了。生意都叫旁的赚了去。”
虎娃爹过来打招呼,同时还端来一碟开封菜,叫他配稀饭。还吩咐虎娃:“把你葛叔的梅子汤再放咱家后院井水里晾着。”
虎娃爹笑的慈眉善目的,虎娃爹生的胖,虎娃也胖,生的虎头虎脑,大名都没人叫,就叫虎娃。
连带歇脚客栈的掌柜的,都成了虎娃爹。不叫掌柜的,叫掌柜的显得生分。都是镇上的,谁分谁啊。
虎娃爹笑得慈眉善目的,一脸猫样。一分钱都不少收。
猫胆一样的虎娃偷了家里的肉和酒给镇上伙伴送携,一顿抽,打的平时闷声不响的虎娃哭叫的整个镇子都听见。要不是自己家里那些子跑了不见,非抓过来一起揍才安心。
结果倒好,三不见虎娃。据打的没下床。镇上大人都过意不去。见了虎娃爹都赔笑。虎娃爹还是笑得慈眉善目,猫样子。
但是这谁都知道,猫,也是有爪子有牙的。
这不仅是猫有爪子,这人也樱
人若是用上爪子,在兵器中,叫做鹰爪钩。又叫掌钩。多附上与手掌之上,连为一体。作为兵器极其厉害,挠喉必死,多用于暗杀,江湖人不屑,多为朝廷鹰犬所用。
而宋明远腹部之前所中的,一段为细长锁链,一段勾着如鹰爪一般的利刃,穿透他的腰腹,却一滴血都不见。不但不见血,甚至眼前宋明远脸上也没有一丝痛楚。他以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打量这眼前下手之人。
人。对方是人。不但是个人,还是个除妖道人。
而眼前这位年轻道士,并非朝廷鹰犬,也不属于江湖。
他真的就是个道士。
而且这个道士对宋明远下这番狠手的原因,是因为这个道士看出来宋明远非人。
这个年轻的道士跟踪了宋明远多日。再三确定,眼前这个翩翩风流,亲贵如玉的公子并非是人。年轻道士心中升起不好的感觉。
如今为乱世,这镇眼下太平,不过是偏安罢了。谁也不能保证,这个镇能够太平多久。那战火不知道何时会蔓延至从。他势单力薄,道法又不深厚,只能面前压抑住着西方些许鬼魅。
可是他逐渐也力不从心,那坟地鬼魅和城中之人血亲浓厚,就算不必上身,也可影响到活人心虚。眼见这镇人心一日日浮动。在他眼见要崩溃之际,却见另外一不知名者,入这镇来。
这眼前被阵法利器贯穿,无痛感者,一脸平静无辜,道:“我怎是不知名者呢?我是宋明远。你大概,对着这个名字陌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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