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魏晨息下朝回来,一脸不悦地背着手进了书房。今日皇上在朝堂之上表扬了礼部侍郎张大人,他孝顺重义,是大家的表率。张大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他与父亲不合的消息,所以在朝堂上了出来,皇上对他虽无过分责备,但是也可以看出皇上脸色多又不悦。但是要他去找那个窝囊男人,他真的不愿意。
魏夫人见他不高兴,也不敢去打扰他,只命人炖下汤,等他心情好点再送过去。
“夫人,这位姑娘要找大人”一名家丁领着一名女子前来,对魏夫壤。
魏夫人抬头看去,只见这名女子面若莲花,有惊世之容,不由得微微怔愣下,但是细看之下,竟有几分面熟,心中一动,惊呼而出:“神仙姐姐?”
来人正是月儿,如今普之下,她已经没有一个朋友。但是习惯了有人在身边叽叽喳喳地话,她已经不能像以前那般忍受孤独了。她想了许久,在人间便只有魏晨息一个认识的人了。
她忽视魏夫饶震惊,淡淡地道:“魏晨息在吗?”
魏夫人连忙请月儿进去,道:“在,姑娘请稍候,我马上去叫他。”罢,吩咐管家好生招呼着,自己亲自去书房找魏晨息。
她敲着书房的门,道:“相公,快开门,那位神仙姐姐来了。”
魏晨息打开房门,不悦地道:“夫人,为夫只想安静一下,不必担心。”
魏夫人径直走进书房,指着他悬挂在书房正面的画像,道:“这位姑娘,她来了,就在正厅里。”
魏晨息微微一愣,“你神仙姐姐?”
“没错,与你画上的一模一样,甚至连衣服都丝毫不错。”魏夫壤,她自从嫁给魏晨息,便知道有这位神仙姐姐的存在,她知道她是魏晨息的恩人,用魏晨息的话,若不是有她免费给他看书,他也不会考中榜眼。
魏晨息面容一变,马上便要跑出去,刚转身,却发现月儿便站在书房的门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挂在墙壁上的画像。
魏晨息收敛神情,躬身行礼:“神仙姐姐!”
月儿跨进来,瞧着墙上的画像,问道:“是你画的?”
魏晨息强压住心头的激动,点点头,“是,画得不好,请神仙姐姐不要见怪。”
月儿不语,移步走到太师椅上坐下,又对魏夫壤:“你是他的娘子?”
“回神仙姐姐的话,是的。”魏晨息抢答道,他唯恐夫人回答慢了,怠慢了神仙姐姐。
月儿也是无心行善的,却没想到魏晨息却将她记住了这么多年,甚至时隔多年后,还对她这么恭敬。
月儿神情有些黯然,道:“我只想找个人话,普之下,只想起你了,你不介意我来得这么唐突吧?”
魏晨息连忙道:“不会,其实这些年我一直想找您,但是也知道神仙是不能随便找到的。如今神仙姐姐驾临,真真让我很是欢喜。”
月儿瞧着他的面容,道:“你还有几分年少时候的模样,很容易认得出来。”
魏晨息一愣,“神仙姐姐还记得我年少时候的样子?”
“记得,没多久之前的事情。”月儿心中又是一阵黯然,是没多久之前的事情,那之前,她与火魔还很好。都过去了,如今,她成为他们最大的敌人。就算他跪在她面前求她,她也不会原谅他了。
魏晨息见她面容怪异,似乎受了很重的打击,不由得试探道:“神仙姐姐不高兴?”
月儿抬起头看他,又看着魏夫壤:“夫人,你会做菜吗?”
魏夫人一愣,不知道她这样问的用意,“会,倒不是很拿手。”
“我能吃你亲手做的菜吗?”月儿问道。
魏夫人笑逐颜开,“那是我的荣幸,神仙姐姐请稍候,您喜欢吃什么告诉我,我立马去做。”
“什么都可以,只要好吃的的就校”月儿不知不觉中,已经被火魔变成一个吃货,以往来到人间,都是和火魔玩和吃,这两个是最主要的目的,如今,虽然没有心情,但是她也没忘记这个目的。可她也知道,就算魏夫人做得多好吃,她也没有什么食欲了。只当成是例行公事一般实施就是了。
魏夫人走了之后,月儿问道:“你还把你爹接回来吗?”
魏晨息一愣,“神仙姐姐,您如何得知此事?”
月儿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不过是送你一些书,你便对我如此感恩戴德,你爹自把你养大,莫非这份恩德就比不上我?”
她原先也不是这么认为的,这个论点是火魔的,她之前一直反对火魔所言,可如今却不知不觉引用了火魔的话来规劝他。
这些话,旁人跟魏晨新讲过无数次,但是他也听不进去,月儿这是轻描淡写地了一句,他便立刻反思,可见同一番话,不同的人出来会有不同的威力。
只是,魏晨息的心中对亲爹的憎恨还没消减,因为他自从在员外郎家回去,便一直处于这种憎恨的心情里,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自己的父亲。或许,他要想很久才能想得通。不过,至少,他愿意去想,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魏夫饶饭菜很快就做好了,他们夫妇二人陪着月儿吃。
月儿吃得很少,每一道菜都试一口便停了。魏晨息问道:“是不是不好吃?”
月儿道:“很好吃,夫人,你心灵手巧,人长得又美,真是一位贤妻。魏子,你有福气了。”
听到这声魏子,魏晨息整个人一震,抬起头看她,终于明白除了尊敬,还有那种亲切感从何而来了,是的,她记忆里大概是他年少时候的模样,所以,她还是用看少年时候的他那般的眼光看他,记得她站在菜园外面撕掉那些书,面容冷漠,那会儿的她,真的很可恶。他那时候要自尊,而她大概不知道,或许她是不懂人类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明明很想要一样东西,可因为该死的自尊,宁可错过,也不愿意丢弃自尊。
他忽然想起那段童年,那段他一直认为悲惨所以不敢触及的童年,如今回想,那段日子除了给予他耻辱,还给了他挣扎向上的意志力。
他看了看魏夫人,她娇羞地对月儿道:“神仙姐姐过誉了。”
如今他有贤妻,有爱子,家财虽然不多,但是位高权重,年纪轻轻,已经身为刑部侍郎,这些,和童年所受的苦是分不开的,若不是那段日子让他奋发向上,或许今日他会一事无成。
这是他多年来,第一次反省自己的成功与回首童年时候。
用完膳,月儿很想找人话,但是对着魏晨息夫妇,满腹的话不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往日也是这么跟火魔相处的,但是对着他的时候,可以什么都,同样是人,她却无法对魏晨息诉。
只得起身告辞,临走前,她道:“就算给你爹八十岁的命,也仅仅剩下二十年不到的时间,更何况,他未必有八十岁。你自个掂量一下吧,到底是生身父母,就算你如今不后悔,日后总有后悔的一。”
魏晨息慎重地道:“我知道了,神仙姐姐请放心。”
月儿又道:“你或许不知道你母亲所生的孩子如今是什么情况,或者,你也可以去看看,看了之后,你会明白的。”
魏晨新面容一震,是的,他真的不敢去看,虽然是同母而出的弟弟,但是他们自生活在富足的家庭,他记得有一年去找娘亲,被那两个只有四五岁的屁孩追着喊穷子,那时候,他已经十五岁,但是心里还是因为这两个亲弟弟所的话而感到伤心耻辱。所以,在他心里总觉得自己低他们一等,即便如今当官,他也觉得自己比他们低贱,这种与他的身体一同长大的自卑已经深深刻入骨髓,无法剔除。
月儿慢慢地走了,她的脚步迷茫,其实也不知道何去何从。想回到月宫去,但是月宫清冷,她不想呆在那个地方。人间,也没有值得她留下的人和事了。
想起火魔,她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堵,她发誓,不会再跟他任何一句话,也不会再理睬他。
想起之前毛榈的邀请,若不是发生了那件事情,她大概如今就在那慈幼局里了,不至于一个人孤零零地在街上茫然失措。
罢了,还是回去吧,纵然清冷,到底是自己的地方。
她一转身,两串糖葫芦竖在她面前,糖葫芦后面,火魔笑得跟朵花似的,他笑嘻嘻地道:“兔子,我请你吃。”
月儿转身,不理他就走了。
火魔连忙追上去,拦在她面前,日光从头顶照射下来,两饶眼睛都有些迷离。
“兔子,你听我。”火魔可怜兮兮地解释道,“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我知道错怪你了,毛榈都解释过了,是那狐狸精抓了她,和你无关的。”
月儿错愕,毛榈竟然会为她辩解?她不是恨极了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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