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葵又笑:“可不是!这么就如川大,长大了可不也是一条顶立地的好汉?”

雪寒诧异道:“雪寒听不明白姐到底是在夸赞他还是贬斥他。”

沐葵笑了笑,依旧往前面去了。

“昭仪娘娘驾到”

随着一声长呼,沐葵款款走进大殿。

众人一起将目光汇聚在她身上。一时里大殿有了片刻静寂,只听得到沐葵的脚踏在地上有节奏的声响。

沐葵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那个男人了。只见他端坐在宴席之上,一手还端着一樽美酒,高贵沉静的脸微微含着笑意,而他的发上正插着她送他的那枚玉簪。

刘彘站起身来,道:“快过来,坐到朕这边来。”

沐葵这才看到刘彘一边坐着王皇后,另一边却是空着,她就走上去坐在一旁。

刘彘关切地问:“怎的这么久?是不是有事?”

沐葵笑道:“沐葵因为要见贵客,又重新盛装打扮,因此来迟,害皇上和吴王久等了。”

刘恪道:“只要昭仪娘娘平安,我们即使等这么久也是心安的。”

沐葵听了,朝刘恪微微一笑:“三哥真是雅量。”

四目相对,沐葵就见刘恪嘴角微微上翘,面上也含了暖暖的笑意。

沐葵心中忽然有了一种释然开朗的感觉,她忽然明白了一个极其简单的道理:经过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自己和他都曾热血沸腾过,而现在终于已经到了该冷静一下的时候了!坐在自己身边的是自己的夫君刘彘啊,而他,刘恪就是自己的三哥!正在慨叹着,沐葵忽觉得周围气氛有些异样,她转头一看,就在刘恪旁边坐着一位温婉高贵如美玉一般的美人。

那就是萧云岚了!

沐葵腹中一阵剧痛,脸上的肌肉禁不住抖了一下:她就是刘恪的正妻萧云岚了!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他的妻?凭什么她就可以为他生儿育女?凭什么她就可以端端正正坐在他的旁边,朝他暗送秋波?凭什么?凭什么?

刘恪站起身开始为来迟的沐葵重新介绍自己的家人。

果不其然,坐在刘恪旁边的那个女人就是吴王夫人萧云岚,而她旁边哎呀!

沐葵一见之下,禁不住要笑出声来。

那不正是他们吗?林中相遇的那两个少年!

“犬子刘仁。”刘恪指着“侵犯”了自己的那个白衣少年道。

沐葵笑道:“真是英雄出少年!侄儿大有乃父雄风。”

刘仁听到,面上一红垂下头去,一双眼睛却不安分地悄悄朝沐葵望去。

刘恪听了,笑道:“仁儿母亲早亡,我又不常在身边,真是愧对了他。幸而云岚视他如己出,他才能成为如此优秀的少年。”

刘仁听了,插言道:“父王一向教导我们要修身养性,孩儿一向谨记在心。父王又将孩儿取名仁,是期望孩儿待人要仁义,与国要仁孝父王又将三个弟弟取名玮、琨、是要他们以玉为镜,时刻端正自己的言校父王的一番赤诚之心孩儿常记在心,定会做个精忠报国的好儿郎。”

刘彘听了,叫了一声“好”。

沐葵又将眼睛朝向旁边的清秀少年道:“这位想必就是琨儿了吧?”

刘琨起身道:“侄儿刘琨见过婶婶。”还要施礼,却被沐葵拦住了。

沐葵笑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多礼?”一面将刘琨上下打量。

这是个还没有长开聊刘恪呢!那个刘仁继承了刘恪出众的姿容,而这个刘琨年纪虽,眉宇之间的神韵气貌却颇似乃父。

“沐昭仪,令兄已经回去了么?”王皇后笑问沐葵。

沐葵一愣。

王皇后又道:“几日前本宫见你与一白衣男子在白亭奏琴,言谈之间甚为亲密,难道那人竟不是你的哥哥?”

沐葵心中一惊,嘴上道:“哦,是啊!有点事,沐葵已经送他回去了。”

王皇后听了,嘴里“哦”了一声,将眼睛有意无意往刘恪那里瞥了一下。

刘彘眉头微蹙,但并没有多什么,他举起酒樽来,徐徐道:“难得与三哥一家欢聚一堂,今日不必再拘君臣礼仪,来!不醉不休!”完就举起酒樽来。

沐葵身上冷汗涔涔,她倒不是担心刘彘会对自己怎样,她担心的是刘彘会如何对付刘恪,因为刘彘曾对自己过:假如沐葵欺骗了他,他就会亲自将那个男人打入地狱!她熟知刘彘秉性,知道他绝不会因此而释下对自己和刘恪的疑虑。但无论如何沐葵还是为刘彘这种颇具大丈夫的气度钦佩毕竟他没有使自己和他的三哥当庭难堪。

沐葵狠狠地望了一眼王皇后,却惊异地发现她正用充满崇拜和担忧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夫君。沐葵又下意识地朝萧云岚望去,却见萧云岚温柔的眼神正专注地投向她的夫君刘恪。

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哀袭击了沐葵的心!她举起酒樽来一饮而尽,又接着去倒酒……但手腕被一个炔住了。

“不要再喝了!”那个男韧低道。

沐葵浑身一震,瞥了刘恪一眼,并未发一言,但凄楚的神色令人心碎。

“哗啦”一声酒瓮的碎响在寂静的空间里是那么刺耳!

鸦雀无声中,诸人惊异地看到刘彘满面通红笑道:“今日高兴!都尽兴!不醉不归!”

王皇后见了,心里十分难受,劝道:“陛下……”

话还未完,就见刘彘瞪了她一眼,恨恨道:“就你多嘴!先回去!别扫了我们的兴致!”着又倒了一樽酒,举起来一饮而尽。

王皇后垂泪离去。

萧云岚是个极其聪明之人,她已料到要有事故发生,就叫了两个孩子一同退去。

沐葵心中有一丝隐隐的惧意,低低道:“陛下,沐葵不太舒服,也要……”

才到这里,沐葵的手腕猛地被刘彘牢牢抓住了,只见年轻的皇帝眼中冒着黑色的火焰,冷冷笑道:“给朕坐下!怎么?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沐葵拼命挣扎了开来,只见手腕上已有瘀青的一块!

他要干什么?他会杀了自己吗?沐葵看到刘彘疯狂的样子,禁不住惊叫了起来。

刘恪本不想介入他们夫妻争吵之中,又放心不下沐葵,一时里还没有离开,此时见刘彘疯狂的样子,再也顾不得什么,冲过去一把掰开刘彘的手,大声道:“是的,几日前我是跟沐葵在白亭见过面,但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雉奴,你为何总是对自己没有自信?你是一个男人!欺负一个女人又算什么本事?”

刘彘仰大笑:“三哥,你终于忍不住了!你一直还是爱着沐葵的,是不是?”

刘恪无言。

刘彘道:“三哥,我活在你的阴影里已经二十年了!我爱沐葵!我只喜欢花仙姐姐!你却一直横亘在我跟她之间!你这假仁假义的东西,十三年前口口声声要将沐葵托付于我,却又一直又和她藕断丝连!你要将我这个她名义上的丈夫置于何地?在父皇的眼里,你又从来都是聪敏果敢的好典范,父皇一直希望你能继承他的大业成为大唐一代明君,你又为何故作推辞?为何硬要把帝位假惺惺地让与我?你让了一个女人给我也就罢了,竟然连大唐江山也是你让于我的吗?你!朕要杀了你!”刘彘着就朝刘恪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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