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斜照着一池秋水,落叶纷扬落入水中,随着秋风的逗弄,随波逐流,渐行渐远。

一道身影萧索地倚在栏杆,垂首思索着什么,那般出神,竟连落叶沾身都懒得伸手拂去。

“皇,您站了大半日了,仔细风大。”大内总管太监张连顺轻轻前,替皇帝摘去肩头落叶,披了一件斗篷。

魏廷煜将手中的白玉兰簪子收回衣襟里,叹息一声:“近日不知怎的,总想起她来。”

张连顺恭谨立到一旁:“皇,孝武昭皇后已离去多年了,您也该慢慢放下了。”

魏廷煜笑笑,颓然靠在栏杆:“你也是离开,你也并不确定她的生死,当年搜遍皇城,都没有找到她的尸首。”

“全境范围也都搜查几遍了,寻找来的女子没有一个是她,竟然还有官吏私自送美貌女子以期盼朕会垂青,真是大的笑话。”魏廷煜垂下头:“到底去哪儿了。”

“皇,都快六年了,您心中也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否则怎会追封皇贵妃为孝武昭皇后还在皇陵建了衣冠冢呢?”张连顺叹了口气:“要放下便彻底放下吧,快六年了,您却再也不纳妃嫔,朝内议论纷纷,恐生动荡,还需早些开枝散叶,立下皇储以安定人心呐。”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魏廷煜抬头睨着他:“谁也入不了朕的眼了。”

张连顺无奈,垂首静立。

“车马预备的如何了?”魏廷煜问着。

“都预备好了,这些年在您的励精图治之下,国富民强,开疆扩土,已然是盛世之世了,您还常常四处微服私访,体察民情,真乃是一代明君啊。”

“拍什么马屁。”魏廷煜笑笑:“你知道朕是想四处去寻寻,虽希望渺茫无异于大海捞针,但朕总觉的,冥冥之中,自有意,有缘份羁绊,终有一日会再相见的。”

“这...是......”张连顺不忍再拂他,只得应了。

如今下安定,朝政稳固,魏廷煜也闲暇了许多,朝政交给内阁,自己则喜欢四处去微服私访,几乎走遍了大江南北,单单是苏州,便去了三次之多。

“皇,这次咱们还往苏州去么?”

魏廷煜思索片刻:“往北走走吧,如今就北边未曾走过了,如此去一趟,也算圆满了。”

“是。”

御驾于重阳节后出发,一路向北。每座城池都会去,体验体验当地的风土人情,见一见当地的名人名士,文人雅客。如此既游历了山河,又开阔了眼界,还能为朝廷谋人才,可谓是一举多得了。

游历了许久,渐渐快要到达边境了,张连顺陪着魏廷煜安顿下来,殷勤介绍着:“主子,这便是全境最北的城池了。”

“嗯。”

魏廷煜推开窗子看着下边熙攘的人流:“发展的不错,这里可有什么人才么?”

“奴才打听过了,这里有个文人,很有名,人称卧凰先生,才华横溢风度翩翩,奴才预先派人去请过了,可他脾气怪的很,不欲交结权贵,只愿意教他那一方的书院,拒了咱们的拜帖。”

“哦?”魏廷煜饶有兴致:“那我倒更想要见见他了,看看他到底是沽名钓誉还是确有才华。”

魏廷煜起身:“走吧,去会会这位卧凰先生。”

“主子,您,您亲自去找他?”

“怎么?”魏廷煜睨着他:“古有三顾茅庐,我这才去一次便去不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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